视线的极限。
赵睿摇了摇头,只得放弃,将火球悬于头顶,继续找寻出路。
小半日后,赵睿正赶路,突然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乌列……”
赵睿本以为自己听错,那声音却再次响起:“哒柏……哒柏……揭谛……咔芒……”
声音断断续续,有时重复,有时只有一个单音节,往复不断。
赵睿完全听不懂,但本能生出厌恶,他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试图远离声源。
然而无论他如何走,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叫魂一般,引诱着迷途的羔羊。
“揭谛……揭谛……咔芒……乌列……”
又过一阵,那声音越发清晰,仿佛恋人在耳边私语,又仿佛佛陀讲经,作大狮子吼。
渐渐地,赵睿的双眼开始迷茫。
他痴笑着,如同听见母亲的呼唤,向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半日后,赵睿脚下的镣铐已嵌入肉中,磨得骨头咯吱作响。
但他却浑然不觉,仍然露出迷醉的微笑,冲着声音的方向狂奔。
“咔嚓!”某一刻,赵睿的左脚应声而断。
但他浑然不觉,仍然向前方走着,即便有时候摔个狗吃屎,仍然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走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滴在地上,画出一道血线,仿佛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
赵睿就这样机械地走着,不知过去多久,雾气突然消失,而那声音也戛然而止。
前方,一棵十人合抱的古榕树冲天而起,繁茂的树冠遮住苍穹,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缝隙落下。
那树冠的枝丫间,开着蓝色的小花,不过却并不是从巨树上长出,而是缠绕其上的藤蔓。
无数的藤蔓,沿着主枝向下,渐渐汇聚成水桶粗,沿着树干蜿蜒而下。
到树干的下半段,藤蔓迅速变细,直到化作手腕粗,缠绕在巨树一条虬结的根系上。
藤蔓在根系上每绕一圈,便再细一分,直到只剩拇指粗,扎根在一具半躺着的尸体上。
那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把长剑,红润的脸上长满青苔,一双眼睛如同深渊,凝视着渐渐恢复神智的赵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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