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空旷的庭院里,虎杖悠仁正一个人抱着骨灰瓮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想些什么。
依稀还残留有稚嫩气息的脸庞,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坚毅了,眼神也增添了几分不常见的沉郁。
走过去挨着他轻轻坐下,天满屋深雪没有看他,抬头望着天空。
今天是个好天气,明亮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决定了吗”
“啊,决定了。”
没头没尾的对话开始又结束,听得藏在一边的无良教师摸不着头脑。
虎杖悠仁毫不怀疑深雪姐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或者说,他相信对方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因此在天满屋深雪开口的一瞬间就明白就她问的是什么。
他语气轻快地回答道,没有一点犹豫。
“这样啊”天满屋深雪收回因为注视太阳过久而干涩刺痛的双眼,用力上下眨了眨,转头看向他。
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眼睑下的皮肤,那里新增了以前没有的月牙般的伤痕状印记,让少年的面孔带上了一丝狂气。
她长长叹息:“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吧。”
他们认真选择决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反对过。
“悠仁,你相信我吗”
天满屋深雪突然这么问道,直直地盯着他浅金色的瞳孔,眼神认真。
被她的话问得一愣,虎杖悠仁很快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道:“当然”
深雪姐是他可以托付全部信任的人。
“那么,和昨天晚上一样吧。”黑发少女歪头轻轻低声笑,温柔地注视着他。
“二十秒,二十秒之后,就回来吧”微凉的指尖在疤痕上轻轻摩挲,带来细微的痒意,“悠仁。”
至少要比那个无良教师强,二十秒而已,完全不是问题。
天满屋深雪承认自己有些迁怒,但是如果不是某个耽于享乐的人任务中途还跑去排队买喜久福,说不定悠仁就不会有机会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
但凡早一点,都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天满屋深雪忍不住怒气暗涌,朝五条悟躲藏的地方冷冷剐了一眼。
那个无良教师
角落里的黑眼罩白毛教师:哎我好像被瞪了,为什么猫猫不解jg
确定她说的是认真的之后,虎杖悠仁缓缓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到最底处,不再刻意掌控身体。
在他放松控制权的下一秒,被压制住的另一股意识蓦然苏醒。
一圈圈黑色不详的纹样浮现在少年的身躯上,眼睛下方的月牙伤痕裂开一条缝隙,再次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他突兀地笑了起来,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
“真是见鬼,这小鬼什么来头啊,竟然能压制住我。”
他笑声里透着抑制不住的疯狂。
“不管了,人类呢女人呢在哪里”
“这里哦。”
见他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修剪良好的指甲毫不犹豫地戳进了新生长出来的眼睛里,强行逼停了四处乱转的猩红眼珠。
眼眶吃痛收缩。
天满屋深雪慢条斯理地掰过两面宿傩的脸面朝自己,十指柔若无骨,轻柔地笑看他。
“女人的话,在这里哦。”
“宿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