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给的补助和各方面政策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经济困难,但对肉体遭受的折磨却无能为力。
他的下半身几乎全废了,康复基本相当于重塑,这无疑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当初华阳只是修复膝盖就疼得要死要活,如今是半具身体
那具破破烂烂的身体,简直让云鸿不知该从何下手。
直接上的话,病人根本撑不住。
无奈之下,云鸿先用灵力触须从脊椎深入,分批吞噬掉多年积攒的湿寒毒气,让老班长不再忍受彻夜难眠的痛苦折磨。
光这一步,就花了整整五天。
当天晚上,老班长久违地睡够了六个小时。次日醒来时,他盯着房顶久久不语,半晌才满足地吐了口气
“就这么死了也值了”
他体内的杂质太多,将受损的筋脉包裹得严严实实,非常影响操作。云鸿斟酌过后,决定先让他吃一点培元丹,养养身体。
不然体质太差,很可能承受不住后期修复筋脉的痛苦。
“来之前我给他吃了培元丹,先好好休养几天再说。”云鸿道。
之前华阳吃了三分之一颗培元丹就差点“死”在厕所,他这次就将一颗切成十份,先让老班长吃了十分之一。
得先想办法把体质提上来,才能想以后。
安格对外人的生死并不在意,但只是这么听他说话,就觉得快活。
他连这样的琐事都要告诉我
多好啊。
安格扬起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隐约记得,人类想安抚对方时,就是这么办的。
毛茸茸的尾巴尖儿蹭过云鸿的脸颊,叫他忍不住笑起来,“痒。”
人类的笑声极清极脆,像夏日冰川碎裂的声响
兽瞳微眯,好像颜色都加深了。
云鸿又反手捏了捏狼耳,白狼禁不住低低抽了口气
硬了
要糟
云鸿能听见白狼的心跳声突然加快,响得像在耳边炸开一样,“你怎啊”
白狼忽然抬起上半身,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上。
有点重。
云鸿本能地挣扎几下,白狼却随之加大了力气,岿然不动。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一直没问过对方的境界。
差距,竟然这么大的么
被这样禁锢着,云鸿有点不自在,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掌控了
他下意识吞了下口水,竟有些不敢直视,“那个”
你能不能先起来
他想这么说,又觉得这样的言语对上眼下的情况,颇有些暧昧。
似乎有什么悄然脱离了控制。
云鸿脑子里有点乱,忍不住偷瞟了一眼,心尖儿顿时为之一颤。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兽瞳的颜色无限加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冰泉,直勾勾望过来,叫人心惊胆战。
它确实是一头野兽,活了千百年却依旧不受拘束的猛兽。只是一直以来的纵容和陪伴让云鸿忽略了这一点,错把它当成家养的。
狼吻一点点逼近,从眉眼,到嘴唇,再到脖颈,滚烫的呼吸洒了一路,烫得云鸿直发抖。
他有点不明白,出身冰原的雪狼,为什么会有这样滚烫的气息
薄而灵活的狼舌跟上来,把他舔得湿漉漉。
只是这次又与以往不同,白狼的动作极慢极柔,热乎乎的触感、分离时水渍的拉扯声温暖湿润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云鸿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叫他的人名,“安,安格”
他的声音有些抖,说不清是怕还是什么。
白狼的身体有一瞬间紧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动作再次变得小心翼翼。
尖锐的犬齿轻轻咬住人类的耳垂磨了磨,人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抖得像清晨花朵上摇摇欲坠的露珠。
真好
想吃掉。
白狼眯了眯眼,犬齿下移,一路沿着纤细的后颈摩擦,最后,稍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