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他就不该嘴贱,说什么“你与我教有缘”。
有个屁缘,孽缘吧
被别动局总部弹开神识触须后,云鸿颇为遗憾地绕开,然而下一刻,意外发生了
有另一根神识触须,极其轻微地碰了碰他的。
有人跟他对接了
电光火石间,某种奇特的感觉蔓延开来
对方也是修仙者
同类
然而云鸿还来不及欣喜,就愕然发现对方在短暂的回缩后,竟气势汹汹卷土重来,试图入侵他的神识
千钧一发之际,白狼的妖力凝结成鞭,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下,直接将那段神识触须抽成碎片。
潼关正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今往后就要过上老妈子一样琐碎的人生,就见云鸿突然闷哼一声,抱着头就往地上栽。
下一秒,白狼一阵风似的卷进来,用自己的身体接了个正着。
“在西北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被狼毛包裹的云鸿面色惨白,浑身冷汗淋漓。
短短一瞬的接触,他只能模糊判断出大体方位,脑子里就跟被人用滚烫的铁钎子戳了似的,火烧火燎的疼。
他狠狠喘了几口气,意识渐渐模糊,“修仙者”
最后一个字犹在嘴边,人已昏死过去。
同一时间,西北昆仑虚。
法阵中央的青年道士浑身一震,唇边溢出一缕血丝。
神识触须是修仙者灵魂本源的分支,神识损伤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更不用说碎裂。
刚才那一下,他吃了大亏。
不过,值了。
他缓缓睁开眼,遥望东方。
在那边,他感觉到了。
可惜被中途打断,不能追踪到底,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青年屏息凝神调息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符纸,右手食指做笔草草写了几行,三下两下折成纸鹤,单手掐诀,往东一放,“去”
那纸鹤的翅膀抖了几抖,竟摇摇摆摆飞了起来。
初始速度极慢,几秒种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
云鸿直到次日下午才悠悠转醒,虽然头还略有些痛,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一睁眼,炕头上一人一狼齐刷刷望过来。
潼关死鱼眼看,字里行间都透着被迫成为男妈妈的绝望,“你到这边办事来了,还是养老来了”
三天两头昏一次,睡美人吗
云鸿慢吞吞坐起来,“这次没欠债吧”
潼关“”
白狼皱眉,“你太大意了。”
神识何其重要,肉体湮灭尚且能够重塑,可一旦精神毁坏,就全完了。
“形神俱灭”,说的就是这个。
昨晚那一条他连是敌是友都不知道,竟就敢跟对方贸然接触
简直荒唐。
如果它没跟着保驾护航,只怕今天的云鸿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云鸿也有些后怕,小声哔哔,“下次不敢了。”
白狼危险地眯起眼睛还想有下次
云鸿赶紧转移话题,“我能感觉到那人在西北方,西北边有什么”
白狼缓缓吐出三个字,“昆仑虚。”
华夏幅员辽阔,笼统概念的西北方更是面积惊人,可若说与修仙有关联,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昆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