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痒的触感,令人心烦意乱
胜彦脑袋一空。
他下意识就梆了对方一拳,接着,他得到了一个昏厥的顺平。
痛苦面具。
天使兽严酷隽秀的半张脸,莫名透着生无可恋的意味。
呆在那吹了几下冷风后,胜彦无力起身,开始收拾自己造成的烂摊子。
他真想逃避到天荒地老,或者立刻逃离地球,但是没办法。胜彦已经清楚的感受到这具形态下的能量流逝。
一如神圣计划的催化下而被激发的进化,那一瞬激增暴涨的力量如果所料没错,现在的情况,或许是将要退化回幼年期的预兆。
于是,似乎是梦。
吉野顺平觉得,他第一次浑身如此轻盈,没有任何重量。
像是飞在天上,变成蝴蝶。轻如生命。
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梦,梦里没有痛苦,只有如被绒羽触碰般的温暖。风也安静,夕光明净。
他感觉自己笑了笑,向着起起跌跌的,贴合翅翼的羽毛伸手,指尖触及到纯白的柔软。
好像看到,天使被黄昏染红的羽翼。他们以云雾作枕,流风为梦。
再醒来。
是熟悉的房间,顺平睁眼正对墙壁上前天新贴的电影海报。
“果然是梦嘶、好痛。”
容貌清秀的少年,因起身带来的刺痛皱起五官,他缓了一会,撸起袖子。
顺平看到手臂上的伤痕淤青,再反手向背脊探手,触碰时的疼痛告诉他,恐怕背后也是这样。
“唉天使什么的,果然是梦里才有的吧。”这才是正常的,现实应该有的走向。
“真是的,明明都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才对。”顺平叹息,熟练的翻找出医药箱。
“成熟一点啊,我。”少年自语,“你都十七岁了。”
一边这样说着,那张清秀的脸变得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心里建设――
他将酒精淋在手臂上,再顺着后颈的位置任由带来疼痛的液体滑下。
经历校园暴力后,独自回家,睡醒后精神状态得到稍微的放松,在残酷现实里得以喘息。
然后,独自舔舐消化情绪,为添上的新伤进行消毒,严重的地方进行包扎。
梦是梦,而这是现实。
年轻的脸因医用酒精的消毒而痛苦,情绪扭曲,但又始终有着一种诡异的轻松形态。
他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声音。
这个时间差不多也是妈妈回来的等等
吉野顺平瞠目,呆滞的盯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
时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电子表啊那个东西它、它――
顺平一把抄起神圣计划,翻来覆去的查看,就差拆开研究了。
但当真正想拆开来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这是顺平在曾经的活动室外看到的,当时以为是谁不小心遗失了,所以捡起。
然后就是少年回想起梦里的魔幻经历。
“啊哈哈”顺平干笑两声。
[怎么可能]
顺带在心里这样反驳了自己。
虽然是这样,顺平却没有再抱有拆开这件物品的念头,他总会想起那个六翼齐振的身影。
与最开始的动作粗鲁不同,这次他轻拿轻放的,将电子闹钟放了回去。
就算只是为了,那个令人感到轻松的梦。
少年再次开始清理伤口,他将创可贴贴在下巴上,将医用胶布贴在腰腹。
他自以为隐瞒的十全十美,却并不知道他的妈妈在卧室外,一墙之隔的地方。
脚边是公文包,抱膝坐在那。
精致的妆容有些晕开,她没有敲门,没有进去,只是很沉肃的,在这里陪伴。
那是两张非常像的脸。
一个更年轻,一个更成熟。一样的五官柔和,垂目时颈侧的弧度。
一样的,不去发出任何声音。
躲在桌子底下的胜彦。
抬头看看门的位置,门外的女性发散着难过的气息,又扭身看看在房间另一端的顺平。
这样几个来回后,胜彦无力的将自己瘫成饼饼。内心痛哭流涕。
怎么就管不住手呢,要是没有梆那一下,情况肯定比现在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