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按照规定好的慈爱,一直一直循环下去。如此悲悯。
所以慈爱的魔女不会反抗,只是微笑。
但是――有使魔替那份被浪费的慈悲而暴怒,命运之轮狂舞,审判提前。
遥远之上。
无面的法官声音冷澈,直哉坐上了被告的席位。
“你可知罪。”记者举起闪光的镜头记录着这一切。
社会的舆论将会为禅院直哉送葬,行刑官手中枪支举起,咔哒一声,是上膛的象征。
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年轻人的额前,告死生命。
但是――
那年幼的姐姐,以凛然之姿,无所不能之势,出现在了禅院直哉的面前。
轻飘飘的裙摆,南瓜色的贝雷帽,条纹的长袜,可爱的梅露露圆头鞋子。她从天而降,如域外之物,似神明之子。
为救渡世人而降临。
于是禅院直哉看着那在发光的姐姐,杀死了自己的使魔,撕开了冰冷的审判,带着他逃向下一个周回循环,再寻幸福人生。
这个瞬间,直哉突然闪过莫名的念头――或许对于这个人来说。
成为咒灵的确是诅咒,但绝不是堕落。
更像是命运赐予的不公,荒唐,无药可救集于一身的可悲。
身为咒术师的修养,和禅院的家学渊源。
直哉很清晰的能够察觉到魔女和使魔的关系,使魔依存于魔女生存,却又有着自己的意识。
因此并不全受魔女掌控。
禅院直哉杀了姐姐。使魔为魔女感到不公,魔女却想要保护他。
禅院直哉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他知道对方并不是他的姐姐,禅院家可没有这样的人他想起那群所谓的兄弟。
但是眼前的诅咒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将禅院直哉视为弟弟。
他已经清醒,但对方没有。
“疯女人。”最终,金发挑染的少年也只是冗长叹息。
这个国家会将这个年龄段的人视为少年和少女,因为成长期的缘故,他们的内心敏感,并不稳定。
或许因为这样,才能撼动那个腐朽世家的一角因为年轻。
少年人总是心比天高,觉得依靠自己可平一切苦。
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高姿态自尊心,禅院直哉没有揭穿眼前的荒诞现实。
他没有直接向慈爱的魔女否认自己的身份,而被称呼为疯女人的孩子,只是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要叫姐姐――听话啦”
对此,禅院直哉报以嗤笑。
既然被杀死一次也能原谅出于这种被困住的恶劣和对女性一直以来的低视,禅院直哉很轻蔑的在姐姐面前说出自己的那套论调。
“女人生来低于男性,但我给你走在我身后位置的资格。”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目光,“感到荣幸吧。”
――于是。
从不发怒,只是充满爱意笑着的人,第一次生气了。
“不可以不可以说这样的话”那孩子的眼瞳,因愤怒而明现出更清澄的色调,“不论是男性,女性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
同样的,很辛苦又很努力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谁比谁低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