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迷蒙地望着他,昏昏沉沉间似乎听懂了,语气是委屈,“先”
“乖一点。”沈青琢俯下身,细细擦拭饱满的额头上汗珠子,给小徒弟降温。
不其然,烧糊涂的小徒弟极为贪念那一抹冰凉,脸不由主追随着冷源,喉咙里发出模糊又舒服的低吟声。
“小邓子,将冷茶端过来。”沈青琢按住扭动的少年,用冷毛巾反复擦拭了两遍,又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小太监。
“是,公子。”小邓子连忙将茶盏递上前去。
沈青琢坐在榻上,让小徒弟靠在己怀里,喂他冷茶。
但萧慎喝得太急,一杯茶喝了一半,另一半洒到了先手上,一盏茶见底了还追着要。
“没了,先再给倒一杯。”沈青琢耐着性子哄道,谁知小徒弟竟凑上前去,伸出舌尖舔他手上的的水。
热乎乎的舌尖,又软又热又湿,小狗喝水似的舔过皮肤,一股酥麻的电流蹿过脊背,沈青琢不由了起来,缩手躲着他的舌,“好痒,乖小七,别舔了哈”
“要”萧慎不听话,追着他的手,在受过伤的虎口处重重吸了一口,这才暂时满足躺回他怀里,口中嘟嘟囔囔的,“要水还要要先”
“嘶”沈青琢吸得腰一软,差点没他压倒在褥上。
折腾了好半晌,连续喂了好几杯冷茶,萧慎终于安静下来。
沈青琢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己浑身热汗淋漓,衣衫都湿透了。
他起身,脱掉外衫,殊不知床榻上的少年,悄悄掀开眼睫,望向他的眼眸中含了狡黠的意。
他在醉香坊喝的那盏茶确实有问题,但他的耐力和抗受力比一般人强得多,那点东西还不至于叫他失神失智。
“小七”沈青琢似有感应,忽然转回身来。
萧慎瞬间紧闭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他今日在先的底线上试探得够多了,若是叫先发现他清醒着,那就完了。
只是,先的唇比他想象中更加香软,先的脖颈也比他想象中更加柔嫩
翌日,沈青琢尚未来得及整证据上报光熹帝,听闻一座废弃的冷宫走了水,现场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有了数,立即令仵作前往火灾现场,查验尸体的真身。
这场火不及潘崇那场火,仵作验尸的难度也更低些,通过牙齿骨骼,尚未烧完的毛发头皮以及现场残留的衣物,初步判断出死者是一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
沈人令仵作一步验尸,确认女尸的确是在火中活活烧死,而并非死后焚尸毁迹。
从现场的遗迹中发现,这女子应是在此住了几日,活用品一应俱,还发现了残留的食物。
但这场火因何而起为何该女子没有逃出天她会是锦衣卫翻天覆地寻找的东宫婢女绿梅吗
天气炎热,整个屋子充满了一股烧焦的臭味,沈青琢掩住口鼻,仔仔细细在废墟中寻找线索,不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晡时,沈人正于北镇抚司伏案陈书案情,忽听锦衣卫来报,是有人要冷宫火的线索。
沈青琢抬眸“让他来。”
小太监门后磕头行礼,“沈人。”
沈青琢端坐于案前,问道“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字”
“回人的话,奴婢贱命小卓子,是宁妃娘娘宫里的。”小卓子回道。
“宁妃”沈青琢微一挑眉,又问道,“要什么线索”
“昨日,奴婢经过那座废弃的冷宫时,遇见了东宫的婢女绿竹。”小卓子语气镇定,逻辑清晰,“绿竹手上拎着一个食盒,行色匆匆,一遇见奴婢慌张地闪躲过去,奴婢当时觉得奇怪。”
沈青琢“为何会经过冷宫”
小卓子早有准备,“那冷宫与永春宫是同一个向,奴婢有时着急,想掺个近路,会绕过那座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