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崇一双阴险三角眼眯了眯,“戚献霖”
“正是”潘东升开口解释道,“他不是管着禁军吗为了向我向干爹您示好,便主动截了那美人儿,送来干爹您这儿了。”
潘崇笑了一声“这戚献霖,可是太后的侄孙儿啊。”
潘东升奉承道“管他是谁的侄孙儿,如今老祖宗和干爹您才是圣上最信任的人,宫中有谁不想巴结干爹呢”
潘崇极为受用地点了点头,自躺椅上起身,怪笑道“来,让咱家瞧瞧这美人儿,有没有受惊啊”
于是,潘东升特意支开了其他当值的太监,屁颠屁颠地跟在干爹身后往屋子里走。
太监们在宫中住的下房潮湿肮脏,但潘崇不仅在皇城中有一座专属宅子,就连宫中当值落脚的屋子,都比一般宫人宽敞明亮得多。
推开门,屋内的床榻上横放着一个麻袋,里面的美人儿动也不动。
潘崇表情越来越兴奋,搓着双手淫笑道“你们这帮不懂怜香惜玉的蠢货,怎可对美人儿如此粗鲁”
潘东升面色一僵,心中暗骂你这热衷于折磨美人的死变态竟然说这话,也不怕被闪了舌头
“是是是,干爹教训得是”他赔着笑,点头哈腰道,“儿子错了,下回一定温柔地将美人儿送到干爹床榻上来。”
潘崇走到麻袋前,忽而又道“这小婢女生得确实不错,只是要论起勾魂摄魄的本事,那还是差了几分火候呐。”
“干爹此话怎讲”潘东升试探着问道,“莫不是干爹,心里有了其他目标”
“哎”潘崇阴阳怪气地笑道,“说起来,此人你也认识。”
潘东升“还请干爹明示。”
潘崇掐着嗓子回道“就是七殿下的侍讲先生,如今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北镇抚司镇抚大人啊”
此言一出,麻袋中裹着的人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萧慎本在凝神屏息,闻言,漆黑的眼神陡然变冷,一股极寒的杀气一闪而过,又被他藏在黑沉沉的眸底。
潘东升愕然道“没、没想到,干爹您竟然惦记着沈公子”
“这沈公子啊,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儿。”潘崇的笑容猥琐至极,显然已在心中将人猥亵了不知几遍,“尤其是那双眼睛,狐媚子一样勾人得紧。可他又不光是生了那副妖孽的模样,惯常还喜欢装腔作势,你想想,白日里不可亵玩的镇抚大人,夜里到了床榻上”
潘东升听得冷汗直流,下意识望了一眼麻袋,唯唯诺诺道“可皇上眼下极为看重沈公子,儿子可不敢”
“干爹量你也没那个胆子呐。”潘崇斜睨了他一眼,动手解开麻袋,“咱家又不急,这风水轮流转,万一哪天他镇抚大人落了难”
话音未落,他眼前晃过一道黑影,只觉脖子一凉,随后一股鲜血急速喷射而出。
潘厂公瞪大双眼,目光见了鬼似的瞪着眼前一身女装的七殿下,“你”
刚发出一个字眼,笨重的身躯轰然倒地,潘厂公至死也不明白,麻袋里的美人儿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索命的七皇子。
萧慎手持雪亮的匕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俊脸被喷溅上的鲜血,复又垂眸,望向死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极其浓烈的厌恶。
他身着宫中女子的粉色宫服,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俊美的少年人一时美得雌雄莫辨,但他浑身散发着瘆人的戾气,沾了血的面容犹如修罗恶鬼,叫人万万不敢多看一眼。
“七、七殿下”潘东升哪儿见过这样血腥残忍的杀人场面,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磕头回禀道,“小的、小的已按照您的吩咐”
“阉人,贱狗,本殿下叫你死得太容易了。”萧慎充耳不闻,似乎仍未解气,狠狠一脚踹向死尸,又弯下腰,满眼森寒地用那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划烂了死太监令他作呕的脸。
除了他自己,所有胆敢肖想先生之人,都会被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