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谦虚道“太子殿下谬赞。”
萧逸宸被他一句话堵得心梗,又道“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我便不该送你去做老七的侍讲。”
他以为会乖乖听话的人,这几年却不知不觉中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背刺他
眼见着太子殿下的神色愈发阴沉,沈青琢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这才问道“太子殿下,您如此厌恶七殿下的原因,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言”
萧逸宸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没人,低声喝道“你别在外面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心知肚明。”沈青琢淡淡一笑,“不过,若真是因为那个传闻,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恐怕是恨错了人。”
萧逸宸一怔“你什么意思”
沈青琢语气平淡回道“殿下也知道,现今我掌管北镇抚司,前几日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是当年某位娘娘的落水案,其实另有隐情。”
萧逸宸脸色骤变,急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你给我说清楚”
“此处人多嘴杂,殿下确定要我在这里说么”沈青琢微微歪了歪头。
“你最好有什么真凭实据。”萧记逸宸面色阴冷,“若是你胆敢欺瞒”
“若是殿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微臣才会想办法去找真相。”沈青琢冷静地和他对视,“但结果,可能并不是殿下所想的,还请殿下,考虑清楚。”
萧逸宸盯着他,语气中满含警告意味“沈君诺,你最好不要蒙骗孤。”
“君诺”是沈青琢的表字,当初他年满二十时,恰逢幽北遭遇北方蛮族突袭,父兄皆抽不出身前来盛京,举行加冠礼时,他便自己给自己取了字。
沈青琢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君诺岂敢蒙骗”
太子殿下脸色阴晴不定,目光死死盯住他,企图从这张昳丽绝色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殿下,您弄疼我了。”沈青琢垂下眼睫,轻声道。
萧逸宸下意识松开了手,再定睛一瞧,发现只刚才那么一握,那截雪白的腕子竟被他捏红了,几道鲜明的红痕异常显眼。
“太子殿下想好了,再来找我吧。”沈青琢躬身行礼,“北镇抚司仍有公务,微臣先行告退。”
萧逸宸站在原地,目光追随那道清俊风雅的身影离开,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被他捏红了的手腕。
真娇气,他心想。
是夜,长乐宫中鸦默雀静。
白日里七皇子大发雷霆,摔了一堆物件儿,即便后来沈公子解了围,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们这位小主子,平日里喜怒无常,脸一沉就能将他们吓得瑟瑟发抖,只有在沈公子来时才会喜笑颜开。
这不,刚歇下没一刻钟,内殿又传来七皇子冰冷的声音“天热,换床薄一点的被子来。”
守夜的小太监连忙走进去,手脚麻利地给七皇子换了床被褥。
萧慎重新躺上床,闭上眼眸试图入睡,结果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两个婢女对他做的事。
但很快,他的眼前便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自噩梦中惊醒的先生是那样美丽而脆弱,肤如凝脂,欺霜赛雪,只要轻轻碰一下,便会敏感地泛起红潮。
尤其是那截纤细伶仃的手腕,他初读“皓腕凝霜雪”这句诗,便觉得是用来形容先生的。
而先生的腰,那样盈盈不堪一握,即使穿了层层叠叠的衣裳还是细如柳枝,他每次抱住时,都想张开手掌一把握住,丈量一下尺寸。
还有先生的头发,也那样的香
萧慎倏地睁开双眼,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
他的胸膛来回起伏,呼吸间吐出灼热的气息,汹涌的燥热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席卷全身,甚至错觉自己像是躺在火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