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陵见到他了”鱼娘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陈氏的话,“他回来了”
陈氏的心情五味杂陈,怕鱼娘遇人不淑又怕她受到伤害,她前倾双手虚抱住鱼娘,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鱼娘的背安慰她,语气坚定道“他要是敢对不起你,我和你爹绝对饶不了他。”
鱼娘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有些啼笑皆非道“娘,这事我知道。思安两个月前送的信上跟我说了,说他两个月后请了长假回家,我一忙起来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陈氏为女儿担忧的心放到了心里面,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忘呢思安在信里面还说了什么”
鱼娘想起,收到信时她正忙着给病人问诊,只草草扫了一眼便把信塞到了一本医书里面,忙过头后也忘了还有一封信没有细看,陈氏今日提起沈思安回来了,她才想起两个月前的这封信。
两个月过去了,沈思安的信上面还写了什么一时之间真记不起来了。
干脆赤脚下了床,来到书架前对着满满的书开始翻找起来,单手食指点着书脊,幸好以前为了方便在书脊上都写上了书名,不然对着满满一书架外表相似的书找起来还真有些麻烦。
鱼娘抽出一本医书,书皮上有洗冤集录四个大字,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夹着一封信。
复又把医书放回去,盘腿坐在床上,当着陈氏的面开始默读,片刻读完信后,半是羞愧半是心虚道“娘,思安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我们的婚事,他想提前半年完婚。”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陈氏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鱼娘,半边身子离开了床边,几乎要站起来了。
鱼娘心虚地低下了头,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小声道“我当时太忙了,随手把信夹到了书里面,后来就忘记了。”
陈氏胸口上下快速起伏,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下这口气,“你让我怎么说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你就给忘了。要是婚事被耽搁了,你上哪去找那么好的夫君思安在外面一大群小姑娘抢着要,要不是咱们两家有亲戚能轮到你吗”
鱼娘不敢惹怒正在气头上的陈氏,小声反驳道“他有人喜欢,我又不是没有。”
医馆隔壁开糕点铺子那家人的儿子就对她有意思,经常没事来医馆溜达帮忙。
陈氏摊开手掌,“把信给我看看。”
鱼娘乖乖把信递给她,幸好这封信上只写了这件事还有一些问候的话,没那么不正经,否则还真不好意思给人看。
陈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临走前用食指戳着鱼娘的额头,“你今晚给我好好想想,下次再犯这样的事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