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急忙站起来,“快让他进来。”
一个士兵身披霜露匆匆进来,单腿跪下行礼道“夫人,这是将军吩咐小的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
不等嬷嬷将信接过来,王夫人快步上前,从士兵手里抽出信件,迫不及待撕开封口,展开信纸目不转睛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王夫人看完了信,将信纸递给嬷嬷,“嬷嬷,你也看看。”
嬷嬷拿起信,仔细看完后,“这,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弃旱路走水路,夫人,将军和这濯阳郡的守将王将军不是同袍吗怎么突然要打起来了而且王将军还是咱家大人的族亲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会不卖夫人的面子。”
王夫人道“咱家是和王将军沾亲带故,只是濯阳郡是王将军的地盘,哥哥前不久元气大伤,刚从濯阳郡征了不少兵卒,这是在把王将军的脸面按在地上打,他能不生气吗这也是我为何着急去遂牧郡的原因之一。虽说王将军和咱家大人是族亲,可这血缘亲情早已拐了不知道多少弯,要不然大人为何放弃在府城的一切,二话不说和我一起去遂牧郡”
解释了一番,王夫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对依旧跪在地上送信的士兵道“你先起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是”
王夫人吩咐红叶给士兵搬了个凳子,“我问你,哥哥在信上说已经派了快船来接我,这船什么时候能到,为何没有在信上写明白,你给我个准信。”
士兵道“将军怕信件被人拦截,所以没有在信上写清楚。船比我晚一天出发,若一切顺利,在明天就能到达此地。”
王夫人点点头,和嬷嬷对视一眼,“嬷嬷,若真如此,确实比走旱路要快许多。”
嬷嬷却道“我听说水路上时不时有水匪拦路,若是遇上了水匪怎么办”
士兵道“这个将军早已考虑过了,船上有一百士兵护送夫人,其中有五十人为弓箭手,他们都是从军营中选的,百步穿杨不在话下,有他们在,定能保夫人平安到遂牧。”
王夫人听完士兵的话,心才算是完全放到了肚子里,“如此甚好,那我在客栈再等一天,等到船到了再走。对了,这快船能载多少人”
士兵想了想,斟酌道“从濯阳到遂牧要走潆水,潆水有些地方河道狭窄,不利于大船通行。再加上为了能尽快把夫人接到遂牧,因而船并不是太大,只能容纳二三百人。”
王夫人按住额头,有些头疼,船上只能容纳这么多人,可现在光是跟随她的下人和护送的士兵都有一百多人了,再加上从家里带的那么多财物,件件价值不菲,这些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你先下去歇歇吧,有事我再叫你。红叶,带他找个房间歇歇。”
红叶微微一福礼,“是夫人。”
等红叶领着人走后,王夫人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嬷嬷,护送咱们的士兵是一定要带上的,府中的下人若不是很紧要的人,就把他们留下来吧。”
王夫人从百宝箱中拿出县令送她的白玉镯,再一一抚摸着箱中的首饰,冷静道“所有贵重的财物都必须带上,一个都不能留下,占地方又无关紧要的倒是可以先留下来,你带人去找县令,让他给我们物色一个合适的宅子,带不走的人和东西就先安置在里面。”
嬷嬷不明白,为何财物一定要带上,夫人又不是像大人那样爱财。
王夫人见嬷嬷脸上疑惑不解,解释道“嬷嬷,哥哥和王将军已经撕破了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咱们随身带着的这些财物是王家上百年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少说也值百万两银子。兵戈之争是个巨大的吞金兽,一旦哥哥和王将军打起来,粮草和衣物哪一样都要花钱,我这些年一直受哥哥庇护才能平安顺遂,能为哥哥尽些力我心里也踏实些。”
明白了王夫人心中所想,嬷嬷心里也开始盘算,“既然如此,石贵那些人就不能再跟着我们了。”
王夫人点点头,叹气道“石贵我倒是想带上,他这人办事干净利索还不留下把柄,是个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