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贵借机挤过人群凑到马车旁,守卫的士兵板着脸,用长qiang对着石贵,“你是何人”
石贵讨好笑道“这位兄弟,我是王大人麾下的,这不来问候问候大人。”
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是石贵吗”
石贵朗声道“回大人话,正是小的。”
马车掀开一道缝,露出来王大人肥胖的脸,“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跟在本官的后面出城。”
石贵忙感激涕零道“谢大人恩典”
有了王大人的话,石贵仿佛拿了一道令牌,忙不迭对小五等人道“都听见王大人的话了吧还不快跟在大人后面。”
小五等人赶着马车硬是挤进来王大人的护卫里面,“对不住了,这位兄弟,你看,这是王大人让我们跟在他后面的。”
士兵看了一眼石贵,让出了一个缝,众人连忙把马车赶紧去。
石贵笑着对众人道“这可都是王大人的恩典,兄弟们,以后咱们要唯王大人马首是瞻。”
开路的士兵和守门的士兵对了令牌,守门士兵一挥手,城门这才缓缓开启。
王大人一路人在士兵的护送下率先出城,后面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咒骂道“呸,狗官,迟早有你倒霉的时候。”
鱼娘坐在马车里,侧身撩开车窗帘,往外看去,只见乌压压的百姓还在后面等着,马车轻快地通过城门和吊桥,飞快地向前驶去。
城外星辰稀疏,冷冷清清,树木只剩枝干,地里也是光秃秃的。和进城时比起多了几分寂寥和空旷,除此之外城外景色并无二样。
鱼娘往后看,府城百姓像疯了一般从城门口涌出,百姓推搡拥挤,有不少人栽倒在了地上。
百姓哭喊声嘶力竭,只求着能赶紧出城求一线生路。
鱼娘看了一会儿,放下帘子,闭眼倚在车厢上,心里万般思绪,却最终只是沉默。
小孩子的身体熬不住,折腾了大半夜,虽然车厢里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鱼娘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马车外,石贵主动找李大成谈天说地,先是问了李家和刘家都是从哪里来府城逃难的,得知是自平宁来的后,石贵又问了平宁的风土人情,俩人从东扯到西,一直聊了半路。
直到天色将明,距离府城已有一大段距离,灾民即使占据了府城,一时半会也不会追上来后,队伍才停下来休整。
石贵打了个哈欠,“李大夫,你看我,拉着你说了一路话。”
李大成笑道“是咱俩投缘,不然也聊不来。”
石贵走后,李叔河不解问道“爹,你什么时候和石贵关系这么好了”
李大成笑笑,拍拍李叔河的肩膀,“自己琢磨去吧。”
李大成毕竟上了年纪,经过一晚上的奔波,浑身都疲惫不堪,也不愿再绞尽脑汁思考石贵的动机。不管石贵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只要不伤害他们家的人,随他去吧。
而石贵心里盘算着,李大成一家从平宁走到府城,遇到了这么多波折,一大家子有老有少,还有个孕妇,居然都完好无损,足以证明他们有勇有谋。若是和他们一起搭伙往南方去,说不定会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