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瞪大眼睛,“我看到了石头。”
“还有铁蛋和二山叔,都是咱们镇上的。”李叔河定睛一看,中间一群人穿着破衣破鞋,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可不正是镇上的熟人。
“铁蛋不是往外跑了吗怎么又被抓住了”
当时好多人一窝蜂从后寨门往外跑,铁蛋明明也在其中,只是出了寨门,大家四散而去,不见了他的踪影,没想到铁蛋居然被抓住了。
一个官兵从队伍里面走出来,往河这边走。
李伯山小声说,“来人了,都别乱动。”
那个官兵走到河边,解开了裤子,往河里撒尿。
还没等他完事,又来了一个官兵,稍年轻些。俩人显然是熟识,
年轻的士兵也解开了裤子,“我说王老三,刚才在镇子上翻到了不少好东西吧”
王老三提上裤子,不承认年轻士兵的话,嘴里骂骂咧咧的。
“狗屁他奶奶的,好事都让赵六那混蛋占了,那小子腿脚麻利,手还利索,搜屋子跑的比谁都快,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什么都没摸到。倒是你,跟在将军身边,好东西没少见吧”
年轻士兵摇头,“就是跟在将军身边,才什么都没摸到。”
王老三凑近年轻士兵,“我说,你常年跟条狗似的跟在将军身边,知不知道咱们接下来要往哪个地方去”
“去你娘的,你说谁像条狗那分明是将军信任我。”年轻士兵反驳道。
王老二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别生气啊,你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说说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我还等着给我那一群小崽子个准信呢。”
年轻士兵提好裤子,顺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剔牙,歪头说道“能去哪,去北边峦安郡和人打仗,峦安郡内又有人反了。”
“这峦安郡比濯阳郡还惨,我听说从去年就没下过雨,地里庄稼都旱死了,一个郡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能不反吗反了还有条活路,不反就是死路一条。”
王老三也不讲究,站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漏脚趾的布鞋,倒出里面的小石子。
河里面传来一些声响,很快又平静下了去了。
他随口附和道“是啊,都是和咱们一样的贫民老百姓,谁不是爹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不是这世道把人逼上绝路,谁愿意反自己人打自己人可真他娘的没意思。”
年轻士兵显然被触动了伤心事,“我离家的时候才十五,家里穷交不起赋税,只能被抓过来当兵,五六年过去了,家里连个信都没有。”
“濯阳郡周围一圈都在打仗,只有濯阳郡还算好点,募兵征粮可不就从濯阳郡出我听将军说,这次本来也没指望从平宁县征多少人,最主要的是粮食。
咱们这次可是大丰收啊,够兄弟们吃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