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太阳穴突突地跳,怒意如洪水般一下子冲上来,他手保持刚才拿卡的姿势僵在半空中颤抖着。
傅寒眼睫垂下,视线停在他脚尖的卡上,镜片下的眼睛眯住,几秒钟后他抬眼看向顾放语气冷淡而平静,“她身上衣服淋湿了,来我这里换洗衣物。”
这话让顾放的怒火瞬间在胸腔爆炸,他冲上前揪住傅寒衣领双眼通红,“换洗衣物你当我聋了,她让你给她系内衣扣你怎么敢和她”
后面的话他做为一个有教养的人没办法说出来。
他和江幺幺交往这一年多,这一年多他多次提出让她留在他家里过夜,可每次她都用“留到新婚之夜比较好”拒绝他。
他的朋友们也曾明里暗里提醒他,让他早点把这位大小姐彻底拿下,他碍于江裴没有真的去强求她,可没想到现在却等来一顶绿帽子。
他手揪紧,全身的血一股脑涌到脸上,涨的通红,“你快让江幺幺滚出来”
傅寒抬手在揪在衬衣上的手腕握住然后拉下来,他低下视线嗓音冰冷,“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现在还是病人,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让我控制好情绪你们两个狗男女鬼混让我控制江幺幺”
顾放一边对着傅寒身后吼着,一边想要进门。
可他手刚到门边就被傅寒的手臂挡住,他怒瞪着眼睛握拳就朝向傅寒挥去,这时,江幺幺的声音从室内再次传出来。
“老公,外面是谁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叫我”江幺幺从卧室冒出个脑袋朝外面看,只是傅寒身形颀长挺拔,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没人,你回去,把门关好。”傅寒没回头,他用手掌握住顾放挥来的拳头。
“江幺幺,你这个贱”顾放怒吼着,只是一句话没讲完就手腕一阵巨痛,即将骂出来的话生生梗在嗓子里。
“老公,我好像又听见有人叫我了。”江幺幺刚从卧室出来朝傅寒身后走过去。
她在他身后停下来歪头想从他身后伸出脑袋,刚有动作头顶就被人按住,她抬眼,傅寒的手掌按在她脑袋上。
傅寒撇了眼身后的人,手在短发上rua了一下将人又推回身后,“你不去卧室,现在就把你送走。”
江幺幺闻言眨了下眼睫,像阵风似的转身,紧接着就是关门声。
傅寒视线重新移向门外。
“你你松开我”顾放脸涨红着,他吸着气才把话讲完整。
傅寒抬眼只简单回了他几个字,“能闭嘴就松。”
顾放刚要发怒,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痛,他扭曲着脸点头,很快他手腕上一松,痛感瞬间减弱。
他握住手腕怒瞪着傅寒胸口起伏了几下后道“你让她出来。”
傅寒掀了掀眼皮嗓音依旧是冷淡的语调,“你现在情绪不适合见她。”
“你”顾放说着又朝着他挥起拳。
傅寒双手交插活动着手指,指节处“咔咔”的响着,他抬手推了下镜架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曾经学过6年拳击,知道为什么吗”
“我管你为什么,快让她滚出来”
傅寒手松开目光扫向顾放挥起的手臂,镜片的眼睛冷淡而锐利,此刻顾放手腕上突地又抽痛了几下,他停下动作便听到。
“因为我讨厌用武力解决问题。”
“我和江幺幺什么也没发生,我会通知江裴来接她。”
顾放很想冲上去将江幺幺从里面揪出来,可理智让他冷静下来,他指着傅寒咬牙切齿,“傅寒,你给我等”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呯”的关门声。
“着”,他盯着门脸涨红。
好半天,他才将怒火强压下去,正要转身,脚下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咯着,他低头抬脚。
那张银行卡被他踩在脚下,上面沾着一圈泥印,泥印形成的弧度像是在对他嘲弄的笑。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弯腰将卡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