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他对宋君墨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他发誓。
也没人在意他在心里的发誓就是了。
程临风气得连身侧的宋君墨都不想理,直接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去拿处理好的食材。
餐厅里,始终未出声的宋君墨扫视了下三人,最后将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玩泥巴上瘾”的小舅身上。
尽管没有对视,林严寒还是手一抖,那个半残不残的饺子“啪叽”一下掉在了餐桌上,又报废了。
“哎。”林严寒可惜地看着餐桌上摔扁的饺子,终于放弃了,“我去准备火锅汤底。”
随后,他离开了宋君墨的视线范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程临风将所有蔬菜全部装出来时,郭鼎跟游怀兴的包饺子环节也进入了尾声。
林严寒将电火锅插上,放入沸水和底料,很快餐厅里升腾起氤氲的雾气。
众人收拾一番围着餐桌落座,游怀兴熟门熟路打开酒瓶给众人倒酒。
宋君墨率先出声“我不能喝,一杯倒。”
游怀兴和郭鼎双双抬头看向他,宋君墨表情冷静,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两人的目光如两束光,以平行的距离缓缓右移,落在了宋君墨身侧的程临风身上。
程临风正在往火锅里放牛肉,察觉对面两人齐刷刷的视线,他茫然地蹙蹙眉。
这两人怎么回事
是宋君墨不肯喝酒,他们不逮着宋君墨问或者劝,全部看向他干吗
程临风举着碟子愣在现场,冲两人轻眨了下眼睛“看我干什么,反正我喝。”
好在林严寒做了回人,帮着说了句话,虽然是帮宋君墨说的“他确实不能喝酒。”
“那行。”游怀兴非常好说话的同意了,继续往杯子里倒酒,垂头淡淡道,“宋总不能喝的部分,临风你代劳。”
程临风将下完牛肉的空盘子往桌上一放,十分不理解地看向游怀兴“为什么”
郭鼎将游怀兴倒好的酒分发给各人,明显程临风那杯更满“他不是你老板”
“是啊。”程临风扫了眼自己面前摆放的那杯快要溢出的酒。
游怀兴放下酒瓶,一脸坦然“给老板带酒,不是应该的。”
程临风动动唇,最后没出声。
理,确实是这个理。
但他也不高兴给宋君墨带酒,他正郁闷呢,身侧的宋君墨忽然侧头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你行不行”
他声音很低,又离他近,话几乎立即钻进了他的耳朵,痒痒的,麻麻的。
程临风心里仿若过了一阵电,叫他心跳都加快了些。
不是心动,是心虚。
宋君墨这个大傻逼,明明其他三人都在误会他们的关系了,这人居然要挨这么近跟他说话,这不是上赶着让人误会么。
程临风赶紧往林严寒那边侧了侧,刻意拉开他与宋君墨的距离后,心虚地扫视了一眼其他三人。
见其他三人也都忙着往火锅里下菜,他才侧头看向宋君墨,气愤道“行,怎么不行,我酒量很好。”
得,他这句话宋君墨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另外三人信了。
之后的年夜饭,三个长辈依次跟他喝了起来。
程临风今天又高兴又郁闷,复杂的心情让他来者不拒。
高兴是因为他恢复了感知能力,也能精准捕捉他人的情绪。
郁闷是因为他明明笔直,怎么总是叫人误会,而且对象还是宋君墨。
许是酒精上头,程临风越看身侧的宋君墨越觉得他讨厌。
他以为他跟他道个歉就好了呵。
想要化干戈为玉帛,他必须跟他讲清楚此前种种,还要承诺以后不能再犯。
宋君墨面前放着一杯意思意思的白水,他们四个喝酒时,他很好地充当了一个服务员的身份,帮着下菜下饺子。
家宴,大家没什么身份限制,也不觉得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霸总做服务有哪里不对。
反正酒桌上,喝酒的人最大,其他人只能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