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家里就我爹和我两个人。”
乌雷本来取笑他的表情顿时收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垂着眼睛看着沈留祯抱着的册子,没有吭声。
沈留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乌雷问的是什么。
他顿时瞳孔震动,震惊地问
“嫡皇孙还见过太子殿下这这样不雅的画面吗”
乌雷恍惚地“嗯”了一声,眼神才聚了焦看向了沈留祯,他愣了一瞬,连忙说道
“哦,这倒没有,我父王跟我又不住在一起。再说了他宠幸女人我怎么可能撞见他现在受汉人影响很深,不像其他鲜卑人那么随意。
我是有几次跟着祖父外出打猎扎营大家都住帐篷,我旁边都是我那几个叔叔,喝了酒喝高兴了当场就拉着女人去了,他们又不避着我,撞见过几回。”
沈留祯颇为震惊,在他的印象里,所谓长辈,都是十分自重的。
即便是他爹那样的武夫,也从来没有说在他面前敞着怀,即便大热天在院子里练武,也要多少穿一件宽松的衣服,汗湿了就回去自己屋里换了干净的出来。
更别说他老师谢昀了,那是时时刻刻都注意自己的衣冠是否妥帖整齐的人。
行走坐卧都极有规矩,若非不是急得狠了,他平时在外头可能连头发丝都不会乱
以至于当初老师毫无形象的拿着戒尺,绕着院子追着谢元打的模样,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震惊不已,以至于至今都印象深刻。
他真的不能想象,看见大人脱光了与一个女子抱在一起的场面太太
沈留祯的表情不可谓不痛苦,直愣愣地看着乌雷。
乌雷也看着他震惊地表情,眼神晃动了一下,本来翘着的嘴角开始下沉,冷笑了一声说
“至于么这个表情你让我想起了谢白正,书写的碑林里头满是将我们视作蛮夷的鄙视之词。他如今是什么下场”
沈留祯心里“咯噔”了一下,开始后悔不已他真的是太过于震惊,忘了管理自己的表情了。
于是连忙战战兢兢地从床榻上下来,挥着袖子一拢手,郑重地躬身行礼道
“嫡皇孙,草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草民见识短浅,从来没有听人讲过男女之事,所以才会这副表情的。”
乌雷一听,表情松了些许,眼睛盯着沈留祯的发顶打量了一会儿,换了个胳膊支撑脑袋,说道
“我不否认,你们汉人推崇的那些规矩,能更好的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为权增威,利于皇权稳固。可是说实话,有时候也太过了些”
“是。”沈留祯乖顺地应了声。
乌雷还不甘心,又说“就好比明明大家都是男女睡在一起生孩子,孩子都生出来了,却将过程视为洪水猛兽,装模作样的提都不能提,一提你们就各个脸色怪异,好像受了辱一般”
乌雷冷笑了一声,说“简直虚伪的可笑”
沈留祯低着头,抿着唇眼神晃动,想了想之后,闷声说道
“这一点,草民也觉得奇怪但凡我问些这方面的事情,大人们总是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弄的草民一头雾水,恨不得马上就能长大了,让他们告诉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