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要向她围过来的人,见她快步的离开了,愣了一瞬,然后就又叽叽喳喳地起哄起来
“笑话了,你们以为她是吃素的吃素的能当我们伍长”克三德十分骄傲地一扯嗓子,“老子也是被他打趴下的,以后谁要是不服,先过我这一关”
众人愣了一瞬,总觉得他这个话有些滑稽,于是“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谢元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胸口的疼痛依旧很剧烈,她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骨头被打断了。
帐篷里头有个晾衣服的木头架子,被她挡在了床榻前头,上头挂了个床单,被她当做了屏风使。
她将衣服解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伸手按了按,一按发现没有挨打的那一边也很疼。
她顿时有些慌,觉得自己生了病,可是电光火石间,她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那个站在河水中洗澡的女孩。
她转过身,胸前有两个明显的鼓包。
谢元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再联想到最近总觉得涨得慌,还有些疼。顿时便确认了几分。
她是个女郎,她要长胸了。
这一认知让谢元突然有种灭顶的绝望,她闭了闭眼睛,捂住了衣襟,好似天塌了一般,身子晃了晃。
为什么这么快她出来证明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就要绝了吗
“解伍长”老方在外头喊了一声,还没等谢元答应,他就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谢元连忙将架子上的木甲套在了身上。
“娃我看你刚刚疼的厉害,你伤的重不重”老方绕到了“屏风”后头,就看见了谢元刚刚把木甲套上的背影。
“又随意的闯进来我说的话不管用吗”谢元转过头来,少有的冲着老方发了火,吓了老方一跳。
老方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本来被骂的心有一瞬间的不爽快,也很快被担心冲淡了,说道
“我不是担心你受了伤硬挺着么你一个小娃娃,帐子里头又没有女人,你怕啥人进来么。”
“这是为人的礼数,这是军营的规矩”谢元回过了头,激动地说。一把将搭在架子上的腰带扯了下来,利索的给自己系上。
老方被谢元这么一训斥,顿时愣在了那里。他看着这个自己孙子辈儿的少年,有些心凉,下巴上那两根翘在外头的白胡子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讪讪地说“解伍长,我也就是关心你受没受伤你要是没受啥伤就行,那我回去了。”
说罢,见谢元气哄哄的,一直都没有转过脸来看他。于是直接蔫头巴脑地走了。
谢元看了看老方萧索离开的背影,有些内疚,当时更大的是委屈。
她要真是个男儿身该多好,那便不必躲躲藏藏,也不必恶语伤人推开关心自己的人。
她委屈的不能自抑,压抑着哭声抽噎了两声。又将眼泪擦了,重新打起精神来,将那木甲背心给脱了,将身上湿透的薄衣服换下来,换上了厚衣服。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有些不放心,索性将木甲背心又套在了外面,直接出了帐篷。
过两日部队就要开拔,她要进城,给沈留祯再送一回信说明情况。
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