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人都说,她是个女郎,女郎算不得后,也算不得传家人,得是儿郎才可以。
要是细问谢元比他到底差在哪里了吧,谁都说不出来,总是讳莫如深的说一句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句话还真是大人们懒于解释的万能借口。
“阿元可是他们都说,你是个女郎”沈留祯最终苦着脸说。
“谁说的我还没长大,谁知道我长大后是什么样子,我就不长胸”谢元气鼓鼓地说。
沈留祯无话可说。正在这个时候,谢父派人来唤沈留祯。沈留祯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跟着去了,只留谢元一个人站在葡萄架下,身姿挺拔、倔强,却透着凄凉。
自从祠堂大忌以后,爹明显更喜欢沈留祯了,动不动就唤他去,时常在一处探讨书籍史册,反而将她撂在一边。
如果她非要往跟前凑,她爹就会扔出来抄写作业打发她,或者反问她,你又不喜欢听,硬凑在这里做什么。
她是不喜欢听,可是她受不了她爹对沈留祯的偏心,和对她的轻视
呵女郎
谢元抽出了随身配着的小剑,单手一个迅捷的剑花,带着“嗖”的风声,就将一根手腕粗的葡萄藤给砍断了。
她甚至可以听到园丁看到断口时,那惊恐气愤的叫喊声。可是她不在乎至少挨他爹一顿打,也总比忘了她这个人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师父变了。
以前只要谢元表现得好,他都会很高兴,甚至不停地夸她,摸她的头。有什么动作不对的,他也会高要求地教她。
可是后来就不会了
谢元精神抖擞地将一套剑法舞了出来,站定了之后,看到的就是师父那一张忧愁又懈怠的脸。
“嗯不错。”他敷衍地说。
谢元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抱拳提着剑,剑尖朝下,恭恭敬敬地问“师父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沈父叹了口气,说道“好,都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了最近也不教我排兵布阵和兵法了。”谢元抬着眼睛,少有的出现了可怜兮兮地表情。
沈父看着心疼,揉了揉她的发顶,又叹了口气说“没有,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师父心里才不好受以后都不学那些了,学那些也没有用。”
沈父眼睛中落寞至极,甚是感伤。
谢元心中的不甘翻涌,气愤地问“为什么你怎么也跟我爹一样了对我要求那么低为什么我学就没有用”
沈父躲开她的眼神,无奈地说“元啊你是女郎,以后学的再好也当不成将军上不了战场,那你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你爹说了,能自保就行。那以你的天赋,随便练练就足够了。”
“凭什么师父那我以后干什么”谢元皱着眉头问,满脸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