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确实是慢慢地才知道其中的区别的,只不过这过程,不是很美好
江南的夏天,会下很多的雨。
今天是从早上就一直下,淅淅沥沥的就没有停过。
谢元捧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看着窗外,心情有些烦躁。
已经两天了,晨练断了不说,一天到晚不是呆在学堂里,就是呆在卧房里,她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好像快被泡胖了一样难受。
而在她的旁边,沈留祯微微侧着头,举着笔,对照着书本,在一字又一字的录书,录着录着,他就觉得不对劲儿。
斜眼一看,就见谢元歪着脑袋,目光盯着他看,一副痴呆无神的模样。
他觉得不自在,可是谢元又没有怎么地他,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接着写。
可是,他刚刚将自己的心神掰回来,全部都集中在眼前的字上,谢元又开始抖脚了。
余光中,他的两只脚绊在一块儿,黑色的皂靴不停的抖动着,正好就在他书本旁边的眼界中
想不注意都难。
“老师”沈留祯终于还是开了口,“阿元一直在抖脚,闹的我心烦。”
谢父正沉浸在自己的书本中,一听这话就将书本放了下来。
正好看见谢元支着半边脸,脸朝着沈留祯的方向,但是眼睛却瞅着他,僵直在那里,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
再向下看,桌子底下,她的双脚绊在一起察觉到他的目光,又赶紧分开了放好。
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父走了过去,看了看她桌子上的课业,就写了一半再没动过,毛笔上的墨水都干了。
“阿元,伸手,错在哪儿了”谢父用和蔼可亲的语气,问了个铁面无私的问题。
谢元可怜巴巴地伸出手,说“课堂上走神儿,没好好完成课业。”
“啪啪”
谢父用戒尺狠狠地连打了她两下。
然后又问“伸脚,错在哪儿了”
谢元捂着自己的手心,泪花闪烁,说“脚就不用了吧”
“伸脚”谢父拖长了音,加重了语气。谢元拗不过,终于还是将腿从桌子底下伸了出来。
“坐有坐相哎呦啊哈,疼”谢元喊,她的小腿上“咣”的挨的这一下,比手板子可疼多了。
处罚完,谢父转过身看了看沈留祯的桌面,满意的点了点头,说
“嗯,不错。”
然后,他又指了指背后的谢元,说,“她要是再不老实,再告诉我。”
“是,老师。”沈留祯乖巧的说,投给了谢元一个得意的笑,就接着写他的字去了。
谢元皱着眉瞪着他,可是他脸皮厚,没收到。
谢父却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一边走一边说“谢元,你受罚的理由你自己可是承认了的,别回头找机会报复留祯,知道吗”
谢元的心思被戳穿,嘴上说“我知道了爹。”
但是心里却不服气的想不就是互相监督么,找个合适的理由告状,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