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看这副眼睛觉得眼熟的时候,就猜想是否它在她失去的记忆中出现过。
只是在她将扶着镜框的手放下,真正开始观察面前的一切时,第一眼看见的是盘踞在面前男人肩膀上的咒灵。
她瞪大眼睛,瞳孔却因为惊讶缩小,做了美甲的手指轻轻指了一下他,犹豫着开口“你的”
“噢,这是我储存武器的咒灵,没事。”伏黑甚尔摸了一下自己肩膀上奇形怪状的咒灵,而后垂首洗了一下手中的扑克,随意从中抽出了一张牌,此刻,桃沢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牌都附着了一层气一样的雾,但还没看清牌面,他便伸手将手中的牌随手丢了出去。
扑克擦着桃沢香飞出去,速度快到好像破开空气,但桃沢香却没感到危险,她偏过头,发现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他的扑克砍断,而后,才有所察觉地看向她的身后。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形状狰狞的咒灵被那枚小小的扑克钉在墙上,但桃沢香看得太晚,它已经开始渐渐消散,只能看见一些残片化作灰烬或者空气一点点消失
最终,只留下那枚没入墙面一半的扑克。
“现在可以吃饭了。”
此时,刚刚丢出扑克斩杀咒灵的伏黑甚尔终于把手上的扑克牌放下,云淡风轻地不像是祓除了一个咒灵,毕竟这样程度的东西都不能算作他的对手,大概也只是别人派来的前锋罢了。
不过,五条悟的咒力的确还挺好用的。
他这么想。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等到卧室的灯被关上之后,桃沢香才迟来地感觉到不自在。
刚刚洗澡的时候因为在不同浴室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顶着刚刚吹好的头发躺在陌生的床上,枕头和被子都是和自己家中不同的香味,便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换位置,因为身边除了她翻身发出的声音以外都很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一直没出声的伏黑甚尔应该没睡。
“甚尔”她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至于为什么叫名字而不叫姓氏,因为在几个小时的相处中,她发现他好像对伏黑这个姓氏归属感不那么强,叫的时候并非下意识回应,而且他自己后来也说可以叫甚尔,因而桃沢香便顺着他了。
而在她出声后,床边上很快就传来回应“怎么了,大小姐”
他的声音很清明,一点睡意也没有,桃沢香就知道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入睡。
一些愧疚漫上了她的心头,在黑暗中,她翻过身背对着甚尔那一边,把脸埋进被子,小声问“你在这里,会睡不着吗”
“嗯”伏黑甚尔没有一下回答她,只用气音略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桃沢香在被子里吸了一口气,声音只是更闷闷地,但无论多小的声音,都不会逃的过他的耳朵。
在除了蝉鸣和空调吹风声以外都一片寂静的夜晚,他听见床上的少女声音穿过空气飘进他的耳朵“我的意思是,我一直翻来覆去的会不会很吵,这样的呼吸声会不会太重,让你睡不着”
她这样的话的确有些幼稚,带着小孩子没长大的一点天真,就好像如果他回答的确睡不着,她能有什么好方法解决似的。
当然是没有。
不过伏黑甚尔也不会是在做保镖时就草木皆兵的那种人,他该睡的时候还是会睡,在杀意或者危机感漫上心头的时候他会靠着本能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