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什么”
她这样说着,废了点力气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出一段还算流畅的解释“这点温度跑去医院也没必要,何况我们在不熟的箱根。”
一想到还要爬起来,桃沢香接受不了,她神情恹恹地往底下缩了缩,把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面“让我睡一会就会好了,你们出去玩,别管我,要是回来了还更烫,就再说吧。”
长泽葵虽然没看出这是病中人的疲软逃避,但还是觉得不能把她一个人刘在这里“还是留个人陪你吧,香香”
“如果为了我能不能好好玩,我会很过意不去的,大家不都想去大涌谷玩吗,错过的话接下来的日程也会被打乱吧而且,有事情、我也会打电话给前台的。”
“但是”
在发烧情况下逼着自己意识清醒对谁而言都是个挑战,说了那两句长句子,桃沢香就有点撑不住了,她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好友表示拒绝“走吧,大家都不会照顾人,留下来看我睡觉又有什么意思呢”
因为身体难受,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撑不住闭上眼睛了,长泽葵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她意识已经不再清醒,只靠着最后的几分信念重复说了几遍不行不要回应好友的话。
性格温和的人倔起来是很可怕的,在长达五六分钟的拉扯后,一直被拒绝地长泽葵没能拗得过她,最终只能看着好友的背影,叹了口气,离开了。
沉入梦乡的桃沢香这一次睡的并不舒服。
她想要续上上一个梦,看清那个人的脸,却只能梦见些更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的片段,一直处于清醒和沉睡的罅隙,一会儿肚子饿一会儿想吐,但最终都没压的过困意。
在半梦半醒间,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敲门,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而后,敲门声消失了,桃沢香因为这声音紧绷起来的心也放下了,正当她迷迷糊糊又要彻底睡着时,一些细微的声响传来,逐渐接近她。
桃沢香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什么,隐约听着这声音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消失,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一会儿,感觉很舒服,她便忍不住想凑近点让自己降温,可在它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之前就被来者收回。
而后,她的脸颊被触碰,有人将她颊边的棕色发丝勾到耳后,桃沢香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牢牢钉在自己的身上,却什么也不做,像是在纠结什么。
按道理,在意识到自己身边正待着一个不知身份的人之后,不论是不是在生病,也应该有点警惕心地睁开眼,起码看清是谁。
可来者似乎自带一种让人不由自主相信的气场,桃沢香呆在他身边只莫名感觉安心,加上一直不间断没停过吹暖风的空调,她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想睡了。
眼见着脸通红的少女就又要失去知觉般睡死过去,夏油杰低垂着眼眸,回忆了一下触碰她时对方的体温,难得没有纵容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香香,虽然不算特别烫,但这样不吃药睡下去可不行啊。”
在男生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桃沢香整个人一僵,一直飘飞涣散的意识像是沉入水中的人猛地浮上水面似的一下清醒过来,她睁开眼,从下往上和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夏油杰的对视。
这一刻,她竟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方,明明和梦到的不一样,时间场地改变,可在同样生病的状态下出现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却那么有即视感。
她愣愣地看了对方一会儿,才终于把像是飘在半空又像是留在梦中的灵魂拽回来,她用手臂撑着自己要坐起来,但身体竟然发软,骤然一动头晕目眩,还是夏油杰略略俯身又扶了她一把,让她能起身。
“杰”
开口时,桃沢香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夏油杰便心有灵犀似的从旁边拿起已经倒好水的玻璃杯递给她,她浅浅酌了一口,感觉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一点,才看向现在已经关上的门,皱起眉头“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