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江戾这么节省,连抽到的车也要换成钱,他以为顶多花在游戏上,原来是有人逼着他要钱。
薛宇很长时间没听到段知寒说话,盯着夜总会门口问“你打算怎么办”
找人不算困难,找到人如何处理才困难。
江宏这样的,除了赌博别的不沾,起诉勒索倒是容易,可江戾恐怕无法出庭。
他以为段知寒会情绪激动找人教训江宏,但电话那边异常平静“他的债主会好奇他在哪儿。”
薛宇眼里流露出惊愕。
江宏赌大了赌习惯了,哪怕是江戾挣的钱都不够花,欠了东南亚赌场一屁股债。
东南亚的治安可不像国内这么友好,能开赌场的背景都不小,要是他们知道江宏的位置,那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了,而电话那边的人依然平静。
江宏在包厢里睡到半夜,他醉醺醺走出夜总会,打算找家豪华酒店睡到早上。
他迫不及待去澳洲开始新生活,在墨尔本买栋别墅,娶个腿长腰细的洋妞。
他没了解过澳洲的生活成本,但有江戾这个金疙瘩在,他后半辈子不会为钱烦恼。
江宏也不怕江戾不见他,如果江戾不给钱他就威胁曝光照片,那时少年肯定会可怜兮兮让他别放。
他还记得江戾成天对着一个叫西维尔的角色说话。
哪怕被他打也会牢牢抓住手机,像是那个虚拟人物会出来救他一样,他那个天才儿子怎么变得这么笨。
江宏有些唏嘘地走入到夜色里。
他走着走着尿意来了,后悔没在夜总会撒泡尿了。
他拐到一个漆黑的小巷子,正准备解开裤子时,他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的位置
江宏立马朝巷口跑,然而此刻已经晚了,一个外国人用胶带贴住他的嘴巴,令他无法发出呼救的声音。
其余五六个人手里拿了铁棍,登时就往他背上砸,他的脊背直接断掉了。
江宏痛得在地上打滚,但铁棍一下一下鞭笞在他身上,铁棍还不是光滑的平面,布满了尖锐的冷刺,扎穿他的皮肤勾出血肉。
钻心的疼痛。
江宏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痛楚,他想叫出来然而被胶布封住了嘴,只能卑微扭动身体求饶。
可那些人打得更厉害了,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朝他脸上挥棍,他惊恐地往后退。
他哪里有退路呢
江宏看着带刺的铁棍挥到自己脸上,生生刮下一层皮,脑袋也随之震荡,数不清的鲜血从耳鼻里流出来。
他在黑暗的巷子里被打得濒死,连脑子也不清醒了,感觉打他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冷冰冰的少年。
正在他即将绝望时,他看到巷口出现了一个男人,晦暗的光线看不清长相,光看身形只觉英气逼人。
江宏拼命发出呜咽声,向光明里的人求救。
那个人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燃起了求生的渴望。
下一秒男人冰凉的靴子踩在他脸上“江宏”
江宏流血的脸被碾在肮脏的地上,听到这个声音彻底疯了
因为他听出是西维尔的音色,那个虚拟人物真的,出现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