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回答这个问题的行为,都似乎成为了一种残忍而令人心痛的伤害。可即便雷哲这么想了,迦伦却不会这么想
“他死了。”鬓角雪白的猎杀者说,“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
罗斯戴尔们闭上了眼睛。
他们没再往下询问,而是道“好吧”
随后,他们再度睁开眼睛,微笑起来,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同声道“你好,猎人”
“你是为什么而来呢”梅伊娜问。
“你所求的是什么”卡西利斯问。
“你要怎样去取得它”梅伊娜问。
“你想如何使用它”卡西利斯问。
最后,他们又同声问道“你渴求自然的怜悯,与生命的萌芽吗”
“不。”迦伦简短的回答,“我有一个问题。”
“请提出你的问题吧,”两人微笑道,“生命的君主会回答它。”
“”雷哲仰头看了看那红光明灭的卵一眼,吐槽道“如果生命的君主就是这样儿的,那它还真配不上这名号”
他说着,顿了一下,观察着两人毫无反应的面貌,又道“你们现在,是何种存在形式”
“活着。”两人说,“从未如此生机蓬勃的活着。”
“我明白了。”迦伦看着自己视界中两人扭曲而古怪的形态,叹了口气。他没再说话,也没再给出更多信息猎杀者清理世界的毒瘤,这理所应当,无需对任何人解释。
他只需要对世界与自己负责,就够了。
猎杀者拔出了他的长刀。
血色光线自黑暗流过。
锵铛
金铁交鸣声响起,锋利刀剑交刃,一触即离。
亮着猩红光线的刀锋轻而易举剋断了对手的剑,梅里埃尔乘胜追击,一刀斩下敌人头颅,又顺势侧身跃出,一刻不停的卷着呼啸风声追上另一边逃脱的敌人背影,又是一刀将之斩落门前。
随后,她半呼半叹的出了口气,随手割下身边石墙上半面绣着蜘蛛与骨手状双翼徽章的旗帜擦了擦手,转身走向不远处占据这整间屋子大半空间的会议桌边。
这是一间石室,属于黑暗领域的石室。青石切出的墙砖上錾刻了无数随时可以触发的神秘符文,是它能给内部人员的基础辅助力量。
它地处整个黑暗领域的边缘,是一间最平常不过的仪式屋,平时对外租金是一日270金币,里头各类黑暗仪式所需的基础材料齐备,当然它不保证租赁者生命安全、不保证材料来路正规,如果要使用材料,还要另外付钱。
此刻,这间仪式屋里正有一个进行到一半的仪式场残留着镶金的黑铁天平上有一侧放置着苹果树的树叶、猫头鹰的眼睛和一块海蓝色宝石,对侧则放着一个空碗。
除此之外,在天平下还有一颗被香叶与槲寄生枝环绕的猫头鹰爪子,以及半瓶倒伏并洒了满桌的秘药。
这是一个请求智慧恩赐的仪式,需要仪式进行者将天平上那些材料用秘药处理过那是由自己的血液和智者的泪水混合熬制的然后放上天平一端,并念诵相应的咒语向另一端的碗里放出自己的血,让碗那一端比材料那一端更加沉重、直压到底。
最后,仪式进行者需要用猫头鹰爪子挖下自己的眼睛,将它们泡进碗里的血,七天后再拿出来换进去一块与对面相似的蓝色宝石,并重新将眼睛安回眼眶。
黑巫师里有人相信这是对智慧的骗取,但实话说这很扯淡要是有人能聪明到可以骗得智慧,那他自个儿的智慧也不会少到能相信这种仪式有效的地步。
梅里埃尔“啧。”
这么多年了,怎么这玩意儿还流传着忽悠人呢
那眼珠子泡血里七天还特么能要吗
出于某种说不得的想法好吧,就是看这种骗人的鬼东西不顺眼她顺手摧毁了这些仪式材料,才转去不远处架子上捞了些真正有用的东西,放把火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出去之前,她顺手在门边的墙上打下了一个姓名标记。那是两个散发着明白属于猎杀者气势的签名迦伦昂希斯、梅里埃尔。
当她写下这两个名字时,门外深沉的黑暗深处,似乎传来了一声战栗的嚎叫。但她没在意那个,只是边将拿在手中的一瓶底基秘药与几种材料混合,弹进去一点自己的秘能并摇匀,倒了一点抹在自己的眼睛上。
做这些时,她轻快的走入那漫漫无尽的黑暗之中,完全没发现自己身边有好几颗散发白光的眼在跟拍式花样运镜。
而她所前往的方向,也渐渐显出了一座城市。
一座淹没于海洋般无尽黑暗中、笼罩于璀璨繁星之下的城市。
从周围不断聚集起来试图阻挡迷惑梅里埃尔步伐的迷雾来看,这座城市似乎并不欢迎她的到来但没办法,谁也没法拦住一个猎杀者进堕落者家门的步伐。
尤其是早在十几年前,这儿就已经被另一个猎杀者私闯民宅过不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