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事件结束后,维斯林柯瑟尔波德二世确认死亡。
在浸泡过绝望河水的骨制匕首带来的背叛之下,本就不怎么强健的身躯生命力无法挣扎的消散了。
但他的灵魂却并未消散而是在那之后第四年开始,重新捡回了模糊的意识,并在那之后,对世界的认知变得越来越清晰、同时也慢慢找回了生前的记忆。
这或许有柯瑟尔波德家传秘宝黄金之书在其中起效,也或许是因为美德星座的缘由再或者说,它也可能是一场并不能算美妙的巧合因为某种原因,死去的人无法安息,而必须要在这令他痛心的人世长存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继续活着,也不算毫无理由、毫无动力。
雷哲看了一眼不远处悄悄躲藏的几个光源。
虽然这片空间里并没有风,但当修到来时,他身边的气流活动也就掀起了轻风。
借此,他感知到了那个方向的情况虽然在他的视界里那边足有十五个目标,但风却只得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实体反馈。
也就是说,那里本质上只有两个活人其余十三个,都是死魂。
“那是我的学生们。”柯瑟尔波德用那绝对不是从一开始就那样嘶哑的声音说。
修歪头想了想,看向柯瑟尔波德。
“你和我一样语言能力受损了吗”拟声法术古井无波的声音问。
“是的,”柯瑟尔波德说,“在我死后,他们用一个仪式处理了我的尸体。”
他没有细说的意思,但大家也能想象得到,恐怕他头上那很可能摘不下来的铅冠与这嘶哑可怕的声音,都是那帮为人亏心到甚至害怕一个死人的混蛋做的好事。
呜
我好难过好家伙,加上没头没脖子的安德烈,这十米范围内的三个nc凑不出两个完整声带了属于是
自信点,指不定一个都凑不出来
你岂敢擅自论定安德烈领口那一片黑里到底有没有半个脖子
半个脖子笑死,安德烈这就红名给你看啊
安德烈太坏了,这就跳劈
所以说一个都还要凑这种说法,其实是比凑不出来更草的东西吧
但它是个写实文学悲
“你这样说话很疼吧,要我教你拟声法术吗”修直白的问。
“”柯瑟尔波德微笑着摇了摇头,“非常感谢你,孩子但那不是属于我的方式。”
“你的方式就是忍受苦难吗”
“不。”柯瑟尔波德耐心解答,“不是忍受,是感受。”
至于为什么要感受、具体又是在感受些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落在了那十五个人身上。
“柯瑟尔波德陛下”一个小心靠近的、大一些的魂灵小声问,嗓音与柯瑟尔波德同样嘶哑可怕,“请问,这几位”
她的声音哑到可怕。当人听到这样的声响时,本能的就会意识到,与它同来此人身边的,究竟是多大的苦难与绝望。
雷哲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测这里的死魂很可能都是这样与安抚、宣教等事务再不可能有任何关联的嗓音。不管他们是曾经的神职人员,还是
还是可怜的、遭了罪的幼童。
而这,或许就是柯瑟尔波德选择不找方法修复嗓子或代替发声,而是决定感受这份痛苦的原因。
在这世上无数种面对他人痛苦的方式里,他选择了最困难、最可怕、最难为自己的那一种。
如果说,生前的他是个学者与教皇
那死后的他身上,还要再加一个关键词苦修士。
“是外来的朋友”柯瑟尔波德温和的道,“不必担心,瓦莱丽修女,今天的故事,我也会为孩子们讲完的。”
果然是孩子们啊
而且修女
众人看向那个魂灵,惊讶的发现,虽然身形因力量不够强大而有些模糊透明、不像柯瑟尔波德这样凝实稳定,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那真的是一位修女。
而更远处,那一大一小的两个活人更是各穿着一身圣辉教士袍这么说,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型修道院了。
不,连这教会历史上或许是最配得上那赞誉的教皇本人都在这里
或许,这里可以被称为真圣辉教堂
“很抱歉,尊敬的天选者们,我们耽误了一些时间”柯瑟尔波德说着,依然微微垂头任长发遮蔽自己的容貌,飘身将众人引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