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在猗窝座出手摁死这只令他不胜其烦的小虫子前,炼狱标志性和青向现在这身如出一辙的烈焰纹羽织遮挡了瞄准镜的视野。
“别摆着副大动肝火的面孔,好运气会被吓走的。”
炼狱此时的笑意便骤然变得碍眼。猗窝座阴沉着重新摆好出拳的架势“真是令我好奇,等你内脏烂的一塌糊涂,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炼狱认真想象了一下痛觉程度“应该能吧”
犹如团扇挥击水面,爆鸣声一声响过一声,这是两人刀刃、有时甚至是拳与拳直接相对打出的音爆。每次拳对拳的交锋过后,炼狱的手骨便会发出刺耳的闷响。猗窝座说到做到,拳头独有的化劲顺着炼狱的手臂传至四肢五骸,本就有伤的内脏无法支撑一波波的冲击,发出不堪重负的疼痛。
炼狱能支撑到现在的原因是正在他面前接过攻势的富冈,后者横过刀刃,用宽面抵抗拳面的冲击,因传导的冲击刺地微微闭眼。
在他们上空,炎之呼吸的火光与水之呼吸的流水相互搀扶,旋转水流在火焰的绵延下直冲云天,形成声势浩大的水龙卷。只是也因此,不大的偏远蒸腾灼热的蒸汽,正处蒸汽中心的三人浑身是汗或水汽凝聚的液珠。
蒸汽在短短几分钟内弥漫到浓重,连青向都无法对准目标,仅能从服装的颜色分辨人物。
简单的基本物理真是处处存在。
正好原本所处的狙击点暴露了,青向干脆收枪,自墙沿上跳跃,要去一周训练中早早确定的另一个狙击点,却在跳跃的中途突然听见自浓雾传出的剧烈爆鸣。
似乎是谁用拳面重重锤上大地,地动山摇,鸣响中还夹带土壤渗裂的续鸣。
爆鸣震裂至令青向的耳朵渗出血液,原本嘈嘈的风声被更尖锐的耳鸣取代,加之一瞬摇晃的世界,他跳跃的动作一顿,勉强才勾上平日存放杂物的宅屋檐角,来不及捂耳,手脚并用地爬上屋檐。
耳膜裂了。
青向一路到标定的狙击点才趴下稍事休息,他捂住仍在流血的耳朵,除了耳鸣什么都听不见,连在一起的五官让鼻腔和眼睛一起泛起异常。
他眨眨眼,确定视野的恍惚仅是受到耳膜的影响,还没等重新摆正枪,耀眼到仿若直视骄阳的火焰冲天而起,随后浸入中空的混沌龙卷,旋转的两者以一种分散又混合的方式独立交融,火光在无数微小水珠的折射下共同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将好不容易视野清晰的少年又刺地蹲地痛苦闭眼。
一边捂耳朵一边捂眼睛的青向
虽然脑仁一阵阵地作痛,眼前还不住流淌生理性泪水,这一眼分明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强撑着回到枪前。
原本浓厚的蒸汽被火光烧干,其余则被水龙卷吸收,但他雾蒙蒙的视野像拢了层膜,什么也看不清。失去视野,同时失去了安全感,所幸还有显眼的颜色作为分辨。
橙黄的是炼狱,一团黑的是富冈,剩下那个桃粉的是猗窝座。
嗯,根本不能瞄准,最多确定打中的是猗窝座。
但失去安全感的青向没有犹豫地开了枪
反正打的是猗窝座,打了总比不打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