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袜子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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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盆冰水哗啦啦淋满甘露寺头顶,什么激涌流淌的血液、鼓鼓搏动的心跳,冒上瞳孔的血红,亮的比太阳还耀眼的视野,通通被这盆冷水逼回到甘露寺的心脏末端。
哪里是冷水根本是从天寒地冻的大冬天打回来的冰水
甘露寺一时忘了刚刚玄而又玄的知觉,只感到一股气恼直冲天灵盖,恨不得当场掀袖子和他打一架。
才不难看呢
这可是伊黑先生送给我的
她挂念的伊黑此时恰好出现在她眼前,背对着她,用断裂的只剩一指长的弯曲日轮刀冲鬼平滑割去,又被鬼一脚踢开,不说脱手的日轮断刀,只听咯一声脆响,伊黑右臂脱力地垂下,骨节外凸攀爬到一半的蛇纹不得不偃旗息鼓
对着失去武器的伊黑,鬼再次扬起了手还有那把本属于甘露寺的日轮刀。
“伊黑先生”
“够了”
一声怒喝,令整个庭院登时鸦雀无声。
愤怒的中音传出很远,但早因庭院激变东逃西窜的紫藤林飞不出什么鸟,最多是悠扬的花瓣轻轻飘飘地落进庭院,落上因交战折断的廊柱。
刚刚还缠战不休的庭院霎时变成世界上最安静的角落。
所有人警疑的视线都盯上同一个交合点也就是庭院靠门的南侧。
那里,鬼望了不闪不避、带血绷带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腰边的橙发男人半晌,慢吞吞地放下了柔软的鞭型日轮刀。
废墟、血迹、狼狈的同僚和被天音搀扶的产屋敷通通映入炼狱眼底,让他忍不住长呼一口气才能压下冒到心头的情绪。
“ha先生,我仍抱持着那天对您的看法,抱持着对您的信任。”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此情此景,即便是我,也不得不询问、或者说质问您一句。”
果然,看起来最情绪化的炼狱反而是最缜密冷静的一柱,没有之一。
“质问什么”
“为什么要袭击鬼杀队”
橙黄瞳孔直直与杯骸刃相对。
橙黄相间,极其有压迫力的视线,一目不错到让人没有说谎的余地。
但是被他逼视的鬼面色坦然,一派问心无愧
“我没有袭击你们,事实上,我对鬼杀队没有任何敌意,现在也只是适当的正当防卫。”
“开什么狗屁玩笑”
不死川的刀碎了,他嘴里还冒血,就要冲上来用拳头砸死这个欠扁的鬼,又被身旁的悲鸣屿强行拦住。
“你眼睛瞎了看不见这一通废墟看不见这一片狼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狗嘴里吐出了什么屁话”
杯骸刃不背这锅。
他啧一声,“但这绝大部分是你们自己用呼吸法砸塌的。”
他甚至在战斗过程中尽力避免大幅度动作。
“尽在那诡辩狗屎”
见炼狱沉默不语,杯骸刃烦躁地重复“真的是正当防卫,不说建筑,他们身上甚至没挂什么彩吧,你们日常训练受的伤不比这还多”
所有人都下意识向嘴里正吐血的不死川看去。
注意到在场众人的视线,他啧一声,忿忿撇头,倒是没甩锅抹黑杯骸刃,不耐烦地说了实话“飞出去后没站稳咬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