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向沉思不语,片刻后抬头。
“特效药是什么”
“这个。”
医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原本大抵是装一些豆子和硬币用的,容量不大,头部可以拉住两根金线扯开。
在小指宽的圆中,青向一眼看到了袋底。
略有干枯的青色碎片安静地躺在那里,即便被布袋的阴影包围,花瓣碎片也仿若绽放出阳光。仅仅是注视,一股由阳光铸造成的河流便悄然灌注到注视者心底,升起暖融融的错觉。
青色彼岸花。
青色彼岸花。
青色彼岸花。
这绝对是青色彼岸花没错。
哪怕先前未看过青色彼岸花零星半点的样貌,那无言的温暖已经证实了一切。
青向几乎挪不开眼睛。
想要当机立断扯走那只布袋,想要现在就吞掉青色彼岸花离开,想要不顾日光的叫本体降临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前。
但是他收回了眼。
太小了,几乎没有半片小拇指的指甲盖大,从中间撕碎的花瓣几乎看不出原本形状。
即便是作为药引,这点青色彼岸花发不出几厘药效。
“你从哪得到的这只药引”
声音脱口,青向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正发涩。
所幸没人注意他这点异常,医生用两手合起袋口,暂时没有收起而是妥帖地捧在手心。
“是一个姓宫前的大家族,我来这的机票和一切开销都由他们支付。他们没告诉我这花瓣的来源,只说是开在某地的一处墓地附近。”
宫前
青向小指抽搐了一瞬,怀中月牙白的信封错觉般发烫。
熙来攘往的车站,灶门与时透再一次同留在了台阶上。
相手市的车站比他们出发的要热闹许多。来往的旅人大多着新式服装,用圆顶的淑女帽或窄檐帽遮阳,列车在蒸汽的嗡鸣中徐徐前进。
时透盯着天际的苍蓝色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灶门则很沉默,从刚刚起,他只有和小女孩分别时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其余时间一直很安静。
气氛无端显得沉重。
青向回来时,只看见一个比一个安静的队员。
装有青色彼岸花碎片的布袋在青向情理共融双管齐下的分析中,被说服转交给了他。现在小小的布袋就在他心脏前相隔一块布料的位置。
但是,怎么说呢,温暖的触觉一路透过皮肤、透过布料,好像融化的阳光,一点一滴,在他的心脏汇聚,聚成海流。原本对太阳噤若寒蝉的存在却在能这样柔和的烘烤下不自觉放下防备。
这暖流似是来自于历史中的某人,连同那温暖却不炙人的情感、连同那海面上波光粼粼光斑一样的所思所想一同悄然渗入心底。
青向的自我很坚固,暖流的冲刷没有改变他的思想。
他的目标明确,前路清晰,从始到终的终点一直未变。
但是被温暖环绕的城墙到底透了些日光,让青向不自觉伸出两手,神情无奈
“我可以给消沉的孩子一个免费的摸摸头。
“摸摸头之后要打起精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