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恐惧。那是绝对的差距,现在的他绝对无法踏足的领域,哪怕在战场外围,也捱不住求生欲高呼逃跑的欲望。
像一只山头绝对的首领,旁的动物不敢靠近一步。
灶门的脸色很苍白,比我妻和伊之助更甚。
并非因为懦弱,而是那股熟悉的威压,那田蜘蛛山里,每每令他午夜时分惊醒的恐惧。
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是、”
炼狱顿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把几人扯进来,但想到他们已经看清了ha的面孔,干脆和盘托出。
“那是上弦之一。”
现场停顿了片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的哀嚎,我妻抱着脑袋,跑到车厢的最角落啜泣,为自己行将结束的大好年华,为自己再也拉不到小葵的手。
他的心跳一声强过一声,从生死关头绕了个弯又回来的事实让他牙关打颤。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爷爷救救我我想回家”
仅仅是下弦之五的跟班便让他差点死在那田蜘蛛山,和死亡毗邻的感觉太过可怕。
“善逸,别害怕。”
炼狱干脆把面无血色的灶门单手抱起,被他单手抱在臂弯的少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挪到我妻身边,拍拍后者的头炎柱的独家安抚。
“是他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我或许不能救下你们所有人,而且我还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相信我”
我妻抱住炼狱的手,仰头抽抽搭搭,把流出鼻子的鼻涕吸回去。
“可是、可是他不是鬼吗鬼就是吃人的。我已经看清他长什么样了,绝对会被灭口的呜”
“嗯”
炼狱故作思索,又轻松地笑道。
“看来鬼中也分好鬼和坏鬼。”
炼狱带回的消息像一颗炸弹,炸开了整个安静的鬼杀队。
要知道,上一位直面上弦鬼的鬼杀队剑士是上届有去无回的水柱,不要说平安归来,就连有关上弦鬼的情报,他们也是所知寥寥。炼狱此行获知的消息,是鬼杀队比当前什么都要紧的事。除了实在分不出身的岩柱和水柱,其余柱全被餸鸦召了回来。
右腿烧伤、内脏受损的炼狱得到了一张椅子,虫柱在他身旁为他换药。产屋敷建议炼狱稍作休息,只是后者坚持要将情报亲口传给众人。
不同于我妻面前的安抚,炼狱说出了整个任务途中的数个疑点。
包括显而易见并非目的的寻仇,寻仇后仍留待列车上,对炼狱莫名看重即便看不到,他听得到,车顶的那份慌张不似作伪似乎和炭治郎在蜘蛛山上感知到的气息一致等等。
不同于曾经的柱和会议。这次连霞柱都听得认真,再没有人玩笑,音柱更是一直在沉思中。
“不吃人的鬼”
“不能确定。”
音柱缓缓摇头。
“他一直没有直面回复,唯一一次回复是在不耐烦的情况下,当不得真。”
“赞同。”
霞柱难得在会议上发言,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
“不会有不吃人的鬼升成上弦之一。”
鬼中阶级明确,由强弱确定数字,又因为鬼的特性,假如不是食用了大量人肉,很难凭借自身努力增进实力。
灶门祢豆子的存在告诉他们鬼也可以不吃人维生,用出独特的血鬼术。但前者到现在仍昏昏沉沉,需要大量的睡眠代替人肉补充能量。
“但他救了我和数百的无辜乘客,这是事实。”
在众人的视线中,炼狱很坦荡。
“我愿意相信他。”
风柱烦躁又暴躁地用指节敲额。
“这也是问题。他为什么要救人类”
有一两个鬼救人类,弥豆子在前,他勉勉强强就接受了。
现在是上弦之一出手,不只是他,这个疑问缠绕在所有会议参加者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