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礼拜确实不轻松,想要接手鼎鑫集团留下的烂摊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饶是以晏氏现在的体量而言也必须慎之又慎。
因此这些天晏折渊除了白天要和当地的各个领导、分管领导跑现场视察情况,晚上回到酒店还得继续和自己人开会,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虽然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但到底睡不踏实,晏折渊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他笑着对蒋游点了点头“好。”
“那我推你回房。”蒋游很是兴奋,迫不及待地抓着轮椅的把手将它推向卧室。
晏折渊正要说轮椅是电动的,可以不用推,但见蒋游一副小孩子得到新玩具的表情便没有做声,任由蒋游一路哼着歌儿把自己推了回去。
殷勤地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睡衣,蒋游眼巴巴地看着晏折渊“晏折渊,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你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
晏折渊哪里敢答应。
从海上看完鲸鱼回来以后,他深知自己对蒋游的感情日渐变质,可蒋游却表现得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晏折渊难得体会到了郁闷和挫败的感觉,同时还有一丝微不可查却又令人难以忽略的负罪感他的道德底线竟然低到这种令人发指程度,妄图对自己散养的小白菜下手,实在可耻。
“我只是脚不方便,换衣服没问题。”晏折渊道。
让蒋游帮着换衣服当然好,这种情况难免拉拉扯扯,最容易营造暧昧的气氛,只可惜晏折渊本质上还是一个相对正直的好人,平常和蒋游打打闹闹可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利用蒋游的孝心占便宜的事。
不然也太王八蛋了。
晏折渊在心里如是想,面上却不动声色“游游,你帮我拿把剪刀来,我把裤腿剪开,这样好穿一点。”
“哦,”心想大概晏折渊还没适应腿脚不灵便的生活,自尊心比较强,蒋游倒也不坚持,而是相当宽容地说“等一下啊,我这就去拿。”
说完再次哼着歌儿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晏折渊无奈地笑了笑,坐在轮椅里摇了摇头。
等蒋游回来时晏折渊已经把睡衣换好了,深蓝色的棉质睡衣穿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领口的扣子开了两粒,露出锁骨和下面的一小片肌理。
莫名有种严肃且禁欲的感觉,这说法很俗,但事实就是如此。
“剪刀。”
把剪刀递给晏折渊,蒋游想了想,又找到一件自己能干的事。
“我去拧个热毛巾,你擦擦脸吧”一边说一边很是殷切地看着晏折渊,浑身上下都充满想要努力孝顺老父亲的表现欲“行吗”
这还能说不行
“麻烦你了。”晏折渊道。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蒋游跟着笑了两下,转身朝厕所走去,走到一半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于是立刻转回头瞪向晏折渊“司机跟我说麻烦,你竟然也跟我说麻烦。你麻烦我什么了,我给你拧条毛巾就是麻烦了”
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控诉,蒋游提前替自己辩解“我根本就没嫌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