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种短暂的沉默和转移话题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俩喝酒,我跟你说的邻居家的小孩儿吗”
“记得,在我打工的店里,那是你第一次吃夜市吧,蹭我的员工餐。”
“你差不多得了。”
邵里摇摇头,“所以那个小孩儿就是蒋游”
“是,”哪怕只是单纯地提到这件事晏折渊都会忍不住高兴,声音也比之前雀跃了些许“他回来了。”
一时间电话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啸的风从车窗缝隙里吹进来,将晏折渊原本坚毅的目光吹得微微摇晃,泛起波纹,如同湖水。
“虽然现在有些事还不能确定,我自己也没想清楚,但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他永远不是我的权宜之计。”
“以前你连绝对唯一这类词都不说,严谨得跟广告法成精似的,现在张口就是永远,这还叫没想清楚,”又停顿了片刻,吃了满嘴狗粮的邵里无奈叹气,“得了,你自己慢慢想吧,我挂了。”
“别忘了让人带我进去,我时间有限。”
“知道了。”
挂了电话,晏折渊发现几分钟前蒋游发来了新的微信消息。
原浆酱油图片
原浆酱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粉红色的云晏折渊,你那里的云是什么样的,也拍给我看看呗
似乎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蒋游的耐性告罄,再次发信息。
原浆酱油
原浆酱油不是吧,还在工作啊看来你看不到云了,怪可怜的,多给你看两张我这里的吧。
原浆酱油图片图片图片
晏折渊的心中一动,一种很奇妙也很不可思议的想法悄悄划过他的脑海。
勉强定了定神,将这些图片一一点开,把那些粉红色的天空和一朵朵云都保存下来,然后抬眼向窗外看了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城市里的天空每天都一样,灯火也和昨天一样。
以前晏折渊总是很难理解这种有些文艺的感性,觉得无聊又无趣,可这个时刻他却忽然意识到也许无聊又无趣的是他自己,在有趣而可爱的人眼里天空和灯火都是变化的,它们或许拥有自己的生命。
他也很想感受一下这种生命,所以急需有趣而可爱的人来治愈。
从后座扫了一眼仪表盘,晏折渊无声叹气,面无表情地叮嘱司机“开快点吧。”
下午六点半,蓝队第一个到达终点。
第二打卡点距离终点足足有十二公里,走到最后蒋游真的很累了,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被迫重温了小学作文里的经典比喻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好在策划还算有点良心,先回来的人不需要等后面的队伍,而是可以直接去洗漱休息,等全员到齐后再进行下一项活动。
“竟然还有下一项活动。”靳春苦笑,“该不会半夜还要紧急集合吧,这是军训吗”
“靳春老师说笑了,”工作人员连忙道,“就是晚上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做做小游戏,最后再给第一名颁奖什么的。”
这个安排尚且能够接受,靳春点了下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