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贺年抬头一看,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邵里哥,你怎么在这儿”
“被人带来长长见识。”邵里微笑着说,又问贺年,“都这个点了,你今天不回学校”
“不回,我逃寝。”因为是认识的人,而且对方人品可靠又值得信任,浑身自带兄长气场,贺年干脆不装了,实话实说,“心情不好。”
记
“看出来了。”邵里点头。
又说了一会儿话,贺年那位去拿酒的朋友迟迟没有回来,反而等来了邵里的朋友。
别亦南两只手各抓着三瓶啤酒一路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贺年,别亦南对邵里使了个眼色你认识
“贺年。”邵里介绍,“这位是别亦南,我们公司的小南总。”
“差不多得了,在外面还这么喊我可要揍你了啊。”别亦南威胁,非常自来熟地把邵里挤开坐在贺年身边,热情地向他伸手“你好,我叫别亦南,叫我南哥就行,唔,你应该比我小吧”
贺年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同在一个圈子里,想不知道珊瑚少东家的名字也难。只不过之前这位小南总一直在国外读书,三个月前才学成归来,因此贺年还是第一次见他。
别亦南生性开朗,又很会带气氛,见贺年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便把刚拿来的酒塞进他手里,几轮喝下来两人俨然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反倒把邵里这个中间人挤到了一边。
酒意上头,贺年觉得有些热,随手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粒,继续拎起瓶子跟别亦南碰了一下。
“还喝啊”
别亦南嘴里有点发苦,企图找借口逃避喝酒,偶然扫到贺年脖子上的挂坠,眼神一亮“你也有这个挂坠啊,我朋友也有”
贺年没反应过来。
别亦南便伸手朝他的玉佩指了指,“我朋友有个跟你这个一样的。”
这个玉佩是当年母亲还在世时亲手烧制的,自己和哥哥一人一半,贺年有些愣住“你认识我哥”
别亦南眨了眨眼,真心求教“你哥是”
“贺呃,林飞白。”
这次轮到别亦难愣住了,他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贺年一通后才语气微妙地说“不是吧,林飞白是你哥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贺年点了点头,他来这儿就是为了逃避和林飞白有关的问题,借酒消愁,没想到却还是碰上了,一时间竟有点想要认命,同时又难免生出了些许好奇。
哥哥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做过什么样的事,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兄弟却偏偏最陌生,贺年的补课需求格外强烈。
“你跟我哥认识多久了”他问道。
“认识倒是挺久了,从小时候算起大概十几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往下问了,因为我们的关系实属一般,真的只能说是认识。”别亦南诚恳地说,“我不想跟你说他的坏话,感觉不太好,你懂吧”
贺年显然不太懂,甚至感觉有些懵逼,“可你说你们是朋友”
“啊,我没说他啊,我说的是另一个朋友。他以前也有一个跟你一样的挂坠,但后来不知道丢哪儿了。”别亦南不以为意地说,还趁着灯光凑近观察了一下贺年的那块玉佩,实在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形状,大约是某种动物,或者某种怪兽。
总之像是学校门口的小商店里卖的动漫周边,粗制滥造又是盗版,但却是童年的记忆。
没想到贺家小少爷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有童趣啊,别亦南暗想,同时用眼神向邵里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