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非要搬出来住,一天都不愿意在家里多待,明明之前还说很想我和爸,做梦都想一家团圆。本来这几年爸工作忙就不常回来,你又外宿,这是想一家团圆的态度吗”贺年一边说一边看着林飞白,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林飞白心里烦死了,面上却装得滴水不漏,温声道“这件事我跟爸爸说过了,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记
“可你现在回家了,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就不能习惯习惯家庭生活吗”贺年委屈地说。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那些记忆虽然很模糊,但他确信年幼的哥哥才不是这样的,哥哥很爱自己,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自己,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自己。
贺年幻想过无数次贺锡回来的场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回来了个寂寞。
看林飞白垂着头不说话,似乎很伤心的样子,贺年更烦了。
明明事情都是他做的却不许人说,说两句就难过,然后摆出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这到底算什么啊
自己最初认识林飞白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啊,为什么相认了反而变得奇怪起来,做什么事都唯唯诺诺,好像有人欺负他一样。
搞什么鬼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贺年压了压自己有话就说有脾气就发的大狗性格,尽量不那么生硬地开口道“你是不是问晏折渊借了一千五百万”
你怎么知道林飞白一愣,自己了解晏折渊,按理说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见他这样,贺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真借了”
一时不查漏了馅,林飞白想遮掩也来不及了,只得承认,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次贺年真的跳起来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飞白道“你怎么能跑去问晏折渊借钱,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你疯了吗”
不知道说什么,林飞白索性继续低头沉默。
“啊啊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和晏折渊现在的关系这么尴尬,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你竟然还跑去问他借钱一千五百万你欠赌债啦”
“没有,只是碰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林飞白敷衍。
他知道自己的借口并不高明,甚至还相当拙劣,晏折渊愿意相信纯粹是出于对贺锡的无底线维护,可贺年却不同。
同样的借口说给贺年听,贺年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问就是报警,而且还会按着自己的手替自己报警。
“什么事必须得花一千五百万才能解决”贺年果然追问。
“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倒是说啊”
“我不想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晏折渊吧。”
贺年被他噎得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在耍无赖吗”
“难道我还有别的办法吗你一进门就对我吊着脸,说了这么多话却没关心过我一句,没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晚上睡觉还会不会被噩梦惊醒,你只会指责我,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有事为什么要去找晏折渊而不是找你我是谁啊,我算什么,我有资格住在家里吗,出了事我敢去找你吗”
没法刚正面,林飞白干脆偷换概念,一鼓作气占领道德的高地,强化自己的悲惨人设。
“我为什么要去找晏折渊借钱还不是因为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重视我,更没人愿意帮我。这两个月来爸爸一共在家待了三天,还是我们做亲子鉴定的那三天,报告一出来他就飞走了。工作工作,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大儿子,难道还没有工作重要爸爸就是喜欢你,觉得现在的我给他丢脸,所以不想承认我,不愿意给我上户口正式迎接我回家,就这样你还问我为什么要搬出来住,现在明白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都说了北欧那个项目很关键,不然这几年爸能一直待在那儿吗不是不给你办理户口,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等他回来。但这和你问晏折渊借钱是两回事你还没跟他订婚呢,只是口头协议而已,问他要这么一大笔钱,你怎么开得了口啊”贺年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