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只得故作大度,点头道“可,交给本座便是。”
燕红没靠过来,隔空与童姥、美神令子交换了个眼色,退回自己位置。
等她坐下,戈幼微便给她点了个赞“做得不错。”
赛亚人那巴桀骜暴躁,任由他被送出去,还真不定能成功说服此人同去武德坊搞事;借解借口将人留在城主府内,说不得会是个好助力。
燕红这次被别队的智囊夸奖却没有表现出高兴,反而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打量着擂台上的裁判道悟。
戈幼微不太了解燕红脾气,不解地看向陈艺郎。
陈艺郎多了解燕小红呢,这小鬼头被人夸是很少不得意的,奇怪地伸手推了推她“你咋回事,发现什么了”
燕红迟疑了下,道“我也不大确定,那个赛亚人在擂台上被打败后,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陈艺郎“哈”了一声,完全没理解燕红在说什么,倒是坐在燕红斜对面戈幼微面色骤变。
“你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哪一个方面”戈幼微立即追问道。
“这个”
燕红满头大汗,抓耳挠腮半响,到第二场比赛的选手都在擂台上交起手来了,才费力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巴好像在输掉比武的那瞬间,阳气短了一大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走了。”
话说出口,燕红眼前的陈艺郎忽然变成了泡影。
不光是陈艺郎,挨着陈艺郎的燕赤霞、坐在正对面的戈幼微、夏木东云,乃至是燕红手肘下支着的实木桌面,都变成了泡沫虚影。
她目光所之的擂台,高台,练武场,城主府,乃至整片天地,都如虚影般消散。
忽逢剧变的燕红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几乎凝滞,整个人仿佛像是从暖洋洋的日光下冷不丁堕进了暗无天日的冰窖里。
寒冷刺骨。
连身体带灵魂都像是被冻进了冰块中的燕红,瑟瑟发抖地眨了下眼睛。
她身周哪是什么热闹喧嚣的练武场、又哪有什么巍峨奢华的城主府
天无大日,只有雾蒙蒙、暗沉沉、仿佛将将压在人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厚重乌云。
脚下,是一望无垠、地平线尽头几乎与天边相连的废墟。
某个城市的废墟。
断壁残垣,破砖碎瓦,满目疮痍。
燕红“”
浑身都冷得难受、手脚僵硬得不听使唤、就连脑子都快要无法思考的燕红,艰难地、摇摇欲坠地,原地转了小半圈。
当她终于完成这个本该是三岁小儿都能轻松完成的动作她便看到了此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