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观摩过资深试炼者如何演戏,装起样子来还是能糊弄住人的;连全都未曾看出端倪来,紧张地道“小仙师,如何这般说”
燕红神色愈发凝重,指向那断臂后又被槐树精摔打通、生息全无的贵人尸首,道“这伙贼子欲夺独秀山之灵,险些并毁了黔太平根基”
全惊失色,高指挥同知亦面色骤变他两个都是黔州道军事高官,若黔州不稳,他两个可捞不着好。
倒是与燕红打了数日交道的顾县丞面露困惑,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先前,燕红与槐木对视之时,当然没有什么对。
槐树精迟钝呆板,并没有什么传音入密的本事,燕红没这能耐。
槐树精确有百年道行,也确实是独秀山之灵,但它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实力不及鼎盛时十之二。
尽数绞杀马队贼子已耗尽槐木心力,才刚交代完委托,这槐木便已难以维持显形,要当场消散,是燕红听到谷外人声,心念动,留它稍待片刻,好演这番唱念做打。
目的,是为了于顾县丞请来的官面前“显圣”,好让府城高官尽力配合完成槐木所托它所面临的困境并不是燕红能解决的,即使有顾家倾力相助,也难以成事。
顾县丞不仅请来都指挥使同知,还连镇守太监也带了来,正正符合燕红心意。
“那槐前辈竟能镇黔运”顾玉成惊愕地道。
“正是,若槐前辈无碍,黔地前百年无战事,后百年亦无动荡之扰。”燕红脸沉痛地说瞎。
“那这敬献童女之事”全惊疑不定地道。
燕红指向谷那座坟,愤慨地道“这伙贼子或许是某处得知独秀山乃黔运之源,不知哪找来了个妖道,行此邪祭y祀,以冤死亡魂坏槐前辈修行,欲夺黔州道运肥己身。”
“若被这伙贼子成事,黔州道百年内不,数十年乃至数年内,必生动荡;生灵涂炭,近在眼前。”
山灵槐木确有镇压之功,但镇的不是运,而是枉死的冤魂恶鬼。
它如今这般虚弱不堪,本身有百年道行却连显形都要耗时良久,又有厚重阴缠身,皆因镇压太多冤魂恶鬼之故。
槐树本是藏鬼之木,有蕴养鬼体本能,但冤魂恶鬼集聚过多,亦会导致槐木被孽反噬,堕入魔道。
而所镇冤魂既有被贼道所骗的贵人弄来的无辜童女,多的,却还是府城及府城周边村落人家,丢弃的弃婴。
这个年头可没有什么避孕的法子,也不是家家都养得起诸多子女,有的是生出“多余”婴孩无力抚养的府城住户、庄户人家,婴孩丢弃到山来。
本朝明面禁止杀婴、弃婴,但在执行不提也罢。
“多出来”的女婴,或是天生便有残缺的婴孩如兔唇者,被家人偷偷抱到山来埋,神亦知鬼亦觉,又如之奈何
于独秀山行邪祭y祀者,燕红可假借仙师之名重手铲除,弃婴于山的风,燕红又如何管得住
思来想去,燕红也只能假托运之名,迫使这群当官的为了官帽子多多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