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并没有当场答应周誉,但她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势来说,如果周誉对她说的那些,不是另外一种形势的陷阱的话,那去东宫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跟周誉在一起也不会特别的出人意料,有皇室的庇佑总比待在这空荡荡得安庆候府要强的多。
况且算着日子,她的兄长回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她回家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到时候周誉总得向沈长安交代,所以他兴许也不会拿她怎样。
周誉临走的时候,跟沈至欢说不管她想不想去,三天之后都会有人过来接她,希望她能慎重考虑。
第二天,从宫里派过来的太医还是过来了,他为沈至欢开了几副安胎的方子,还带了一些补身体的药材。
沈至欢这几天过的并不好,她一边控制不住的担心陆夜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她的孕期反应似乎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看什么都想吐,这也就罢了,更叫人难以启齿的还是她的胸口总是有些许的胀痛,明明才几个月,可那儿就是寻常碰一碰就觉得难受的不行。
除却这些,她每日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罢了。
到了晚上,府里寂静一片,沈至欢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房间的陈设仍旧一如往常,里头燃着她熟悉的熏香,味道清淡,衾被柔软,不远处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
沈至欢睁着眼睛,再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心中却并不如预想中一样欢喜。
她也习惯了父兄不在身边,但现在的上京城,却同以往给她的感觉大不相同了。
她知道以前陆夜总是偷偷来看她,就在她睡着的时候。
但她从来没有同他明确说过,这个狗东西恐怕到现在为止还以为她对他的窥视全然不知。
他每回进来的时候都会留下破绽,但凡她用心一点就能发现。
沈至欢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陆夜为什么还没有过来。只要他发现她说的那个地方没有簪子,应该就会立刻发现她的谎言,到时候他赶回来,就算是路途上找她有点困难,但她都回到安庆候府了,再想找她肯定就不难了。
为什么还没过来
他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很厉害吗,难不成真的会在这次阴沟里翻船
应该不会吧。
沈至欢不自觉的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小腹一片平坦,难以想象这里头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她想着想着,忽而察觉除了不对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被陆夜窥视的那段时间,给她一种十分错乱的感觉,心里甚至不受控制的开始想,难道是陆夜回来了
可同从前不同的是,这次她觉得阴冷危险,甚至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沈至欢的手渐渐从小腹上移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出声,心却越跳越快。
房间里静的出齐。
而下一瞬,离着沈至欢极近的那面窗户,随着一声破空声,木屑断裂,沉重的木块四分五裂的散在房间里。
砰
沈至欢迅速的坐起身来,下意识的背过了身子,尖锐的木刺被打到床边,划伤了沈至欢胳膊。
寂静陡然被打破
“保护小姐”
兵刃交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至欢的身边瞬间围了一群人,一片混乱当中,沈至欢觉得自己甚至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她被簇拥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沁兰在旁边不停的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