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然摇了摇头,道“无事。”
千山万里,绵延无休。
自从发现药渣被偷偷换了以后,沈至欢就觉得自己同陆夜之间好像悄悄的生了一层隔膜一样,她实在是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了,甚至她总是在想,除了药,陆夜还骗了她什么。
沈至欢不是一个特别会掩藏自己喜恶的人,她同陆夜亲吻,燕好的次数没有以前多了,只要一想起那些被换的药渣她就没有兴致。
但她不知道这些,陆夜都是否有所察觉。
但陆夜对她还跟之前一样,甚至要比之前更好,他跟她说话好像变的越来越小心了,会格外注重她的喜好,就连陪她的时间都比以前要多了一些。
自从知道药渣被换以后,沈至欢就没有喝过那种药,每次她都会借口放一会,然后趁丫鬟或者趁陆夜不注意的时候倒掉。
陆夜应该也没有发现过。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某一天的深夜,陆夜突然在她耳边道“欢欢,再等几天我们就回江南好吗”
沈至欢赤条条的在他怀里,身上还没有清洗,有点粘腻,她抱着陆夜的腰,手指轻轻的戳弄他腰上的的肌肉,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陆夜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下滑,道“没有突然,我想了好几天了,我喜欢桐洲,你也喜欢,我们一起在那慢慢的老去不好吗”
沈至欢有些困了,他蹭了蹭陆夜的下巴,道“那样你会不会不方便,我不想每天都见不到你。”
陆夜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沈至欢的背“不会,我要跟你每天在一起。”
跟沈至欢每天在一起。
这是他的愿望。
沈至欢道“你不要闹,还是大事重要。”
可到底什么才是大事呢。
在他心里,只有沈至欢才是人生大事。
他的一生都在被迫前行,一开始是为了活下来,后来是为了不辜负别人的期待,为了太傅和母后的遗愿,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
权力,财富,地位好像都唾手可得,可是他并不想要,所以当这些东西放在他手里的时候,才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风一吹就没有了。
唯有沈至欢落入他怀里的时候,才有从虚空落地的,沉甸甸的真实感。
他笑着说“哪有什么大事。”
沈至欢打了个哈欠,跟陆夜说会话之后觉得更困了,她迷迷糊糊的答“你是太子呢,要当皇帝啊,你不要皇位了吗。”
眼前片刻的欢愉实在是太容易使人沉溺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可他真的好想沈至欢永远都能这么温柔的看他,会乖顺在他的怀里,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他那么倒霉,不会有的。
陆夜轻轻的吻了吻沈至欢的额头,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当了,也不要了。”
可沈至欢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