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批又一批的派人过来在玉漾山夜以继日的找,仍旧一无所获。大多数的人表面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众人心里都明白,找了三四天了,如果人真的没有被带走的话,那肯定是死了。
可是没有人敢说。
一向温和有礼太子曾当众处决了一个在他面前劝说放弃寻找的工部官员。
没有沈至欢的上京城好像也没有变的有哪里不一样,只是人人都会扼腕叹息,她的美给上京城众人,实在是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纵然从未谋面,但众人还是觉得,总觉得这样的人没有了,更像是一种遗憾。
皇帝的病还在一点又一点的拖着,皇后娘娘却意外的因病薨逝了,上京城的局势好像每天都在变,又好像几十年了,仍旧是一个样子。
一天,两天,快半个月过去了,找沈至欢这个事情渐渐不再被那多人议论了,几乎每个人都断定她死了,不难预见,好多年后的那个安庆候府的沈至欢最终还是会成为人们口中的一个颠倒众生的传说。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上京城数百里的一个河边小渔村里,却沸沸扬扬的议论着另一件事。
河东头住的是瞎眼麻子一家,原本他们家是这村里最穷苦的,赵麻子瞎了一只眼,平日里总爱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捕了鱼卖给去城里的商贩总是缺斤短两,原本也没谁在意这点,时间一长收他鱼的就少了很多。
他有一个儿子叫赵举,成日里爱吃酒,跟着赵麻子打渔也是两天晒网,如今都二十五六了,还是说不来媳妇。
而现在,却忽而听说,这个赵举找到媳妇儿了,长的跟天仙似的,美的叫人看一眼就仿佛能晕过去,而且不要一分钱。
几名妇人在河边议论“哼,我就不信,真长成那幅模样能不要钱你怎么尽听赵举跟你瞎扯。”
另一个女人急忙道“杨婶儿,这次姓赵的可真不是骗人的”
“赵麻子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那小丫头天天被不当人看当畜牲使,心地但是可以,听说那美人,是捡回来的”
旁边围着的几个人来个兴趣,道“又是捡的咋尽叫赵麻子捡着人”
“嗐,可不是嘛听说那姑娘到现在还没醒么,好像是伤了脑袋,昨日里那赵举还请我家那个过去看了,药不舍得买一副还想要媳妇,哪有这理儿我看啊,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呢”
“那姑娘也是可怜,咋就碰上他们家,这会想跑也跑不了”
这些日子里的纷乱都围着沈至欢,而好像跟她又并不相关。
她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片片空荡荡的黑暗里,怎么都跑不出去,她拼命的跑,感觉自己好像要废掉一样,无休止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密不透风的挤压着她,她大口的呼吸,指甲掐着掌心,终于一切戛然而止
她睁开眼睛,思绪一点一点的回笼,她脑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想,看着有些破旧的房屋,只觉得陌生无比。
头有些痛,她想伸手揉一揉却发觉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她又看了一眼四周。
真的很破,房里甚至有淡淡的鱼腥味,她有些艰难地试图去回想起什么来,却仍旧空白一片。
这是她的家吗
她不知道,她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是怎么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铺了一层纱一样,让她觉得困惑。
而此时,紧闭的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瞬,房门直接打开。
沈至欢下意识的重新闭上双眼,听见进来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哥,你不能打扰她休息”
“什么休息这么就还没醒,不会是醒不过来吧”
说话的两人是谁,是她的家人吗
“小蹄子,你给她喂的药可不便宜,这钱不会打水漂吧”
“她不醒过来,该怎么给我当媳妇儿怎么给我生孩子该不会是已经醒了,然后故意装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