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感染者们抱团取暖的一个小组织。
“咱们在雪原上生存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被迫转移到切尔诺伯格。
“我仍然记得,您当时是反对攻打切尔诺伯格的。”
“嗯。当时我们的力量确实不足以吃下一座移动城市,但塔露拉的动员力量也确实超过了我的想象。”
谢尔盖说道。
他仍然记得那场激动人心的演讲——倒不如说是煽动人心的演讲。
“塔露拉在那场演讲中完全没提到风险和后果。现在看来,她犯了左倾激进主义错误。”
“嗯。大队长,我不懂这些政治上左啊右啊的事情。”
宪兵挠了挠头。
虽然隔着个CTW-60头盔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了。
五月天的下午,天气闷热得紧,不断有困意袭来。
但宪兵和宪兵队长两个人却越聊越精神。
“但是,我现在特别明确,咱们所做的一切事情的最终目标,都是解放感染者。
“我曾经也是雪原上一个几乎活不下去的人,妻子儿女也都在矿场工作时受到了感染。
“要不是你们把我救出来,我们说不定已经成了一片活性源石粉尘了。”
“大爆炸那次?”
“嗯。后来听巴甫洛夫老爷子说,游击队的第二任防化队队长连着整支防化队队伍都交代在那了。”
“……”
这是谢尔盖不愿面对的回忆之一。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活性源石粉尘的杀伤性,以及其中所蕴含的绝望与无助。
“……但我从未后悔过。至少,整合运动给了我底气,宪兵队则是给了我一个目标,真正的、能够让我们的痛苦与苦难断绝的目标,而不是让愤怒去进行无用的破坏的目标。”
谢尔盖对上了那双真诚的眼眸。
他也突然明白了“感染者解放”的含义之一。
“——我们到了。”
查尔斯抱起一摞子防化服,分别丢给了众人。
在源石病的威胁下,就算是感染者也不能直接不做任何保护地去进行收尸工作。
谢尔盖熟练地穿上了龙门的防护服。
隔着一层透明的工程塑料,他看向众人。
虽然他们因为熟练度的原因穿戴速度并没有自己快,但也都已经穿了个七七八八。
“咱们快点干,干完了咱们好去睡一觉。”
“嗯。”
……
风云诡谲。
谢尔盖和一众宪兵沉默地收拾着战场。
他们非常熟练地将曾经同为战友的尸体装入裹尸袋,回收其铳械和弹药,然后放到集中堆放点。
固体燃料和尸体一起堆成一座小山,时不时有个袋子突然膨大一圈后迅速干瘪下去。
大炎制造在这一刻发挥了它的功能。
“……”
探照灯不断地晃过,就像是两个心情焦躁的人在不断地来回踱步。
谢尔盖望向这座小山,最后所有想说出的话都转为一声叹息。
他点燃了一根火柴。
曾经,在乌萨斯的雪原,看见火光就看见了希望。
现在,在龙门的军械库,谢尔盖只愿这些本不该卷进这里的优秀同志们魂归高天。
“愿你们在天堂见证我们的梦想。”
火柴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熊熊大火烧了起来,连带着病痛、苦难与灵魂一起,成为宪兵队的坟茔。
谢尔盖朝着天空招了招手,然后颓丧地走回了军械库。
他何尝不想达成那个明天?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泡影?
独属于领导者和理想主义者的落寞,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
“呼,呼,呼……”
谢尔盖顾不上自己的毛发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发卷,在脱下防护服之后就不顾自身形象地躺在了地面上。
查尔斯递过来一个睡袋。
但谢尔盖并没有睡着。
他的眼眸中倒映着阴云遍布的天空。
他看了一眼腕表:
4:28p.m.
“我至少搬了56个尸体,查尔斯。”
“嗯。”
查尔斯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和报表,看着这片巨大的仓库。
仓库内有许多货架和军需箱,查尔斯工作了两个半小时也才堪堪整理了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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