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那车夫见状,并不敢出言对峙反驳,世人皆欺软怕硬,你若强硬三分,便自觉矮上两分,何况侯府虽显贵,可在这天子脚下,绝非一等一的权爵,宁家常居京城,府中下人也多有几分眼力见,那车夫见状,只得纷纷冒雨将马车赶至了边角位置,给这一行人让道。
道路疏通后,那护卫便抬手高呼一声“继续赶路”
话一落,一行车门继续前行。
不想,方驶出几步,忽见有人孤身拦在了那辆豪华马车车前,因有人骤然拦路,那两匹汗血宝马骤然嘶鸣一声,整个马车骤然一停,这一情景,瞬间,引得前后十余名护卫齐齐驾马奔赴而来,不多时,早已将那拦路这人包围住了,甚至已有人拔开了腰间的佩刀。
森森利刀高举,一时惊得宁家所有人脸色齐齐大变。
“大胆刁民,竟敢拦驾,你可知这是谁的座驾还不速速闪开,否则别怪刀剑无眼了。”
原先领路的那名护卫面色冰冷的拔出佩剑,直指那拦路人的咽喉,眯着眼命令着。
话一落,却见顾长绥双手握拳,朝着那领头护卫作了一揖,而后又远远的朝着前方那辆被十余人团团簇拥包围护卫的那辆马车方向遥遥施了一礼,缓缓开口道“吾乃上京举子,今日随亲友车队上京投亲赶考,吾身后这名姑娘乃京城宁国侯府府上的嫡出大小姐,宁大小姐自幼在江南养病,今日回京恰逢大雨,不想马车受损,无处避雨,宁大小姐身子羸弱,一路赶路大病初愈,今日这场大雨下来若不及时安顿,唯恐旧疾复发,可否劳马车里的贵人,代为护送一番,他日顾某及宁国侯府府上定当亲自拜谢”
话说顾长绥拦在马车前,冒险求助着。
他乃书生一名,虽看上去气质偏文弱,可身姿端正,一身清雅,如茂林修竹般清贵,可见几分丘壑,且说话间娓娓道来,虽穿戴不显,却不卑不亢,言语间不急不缓,又礼遇有加,几句话便将拦车缘故道得一清二楚,看上去倒令人另眼相看。
那领头护卫眯着眼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端详片刻,而后目光一抬,落在了他身后那名被人搀扶的羸弱之躯上,恰逢他探去时,忽见那宁遥遥身子一摆
“姑娘,姑娘”
雏云急得大喊一声。
宁瑶瑶脸色惨白,已然高烧了起来。
那领头护卫见状,又将他们整个队伍扫视了一圈,良久,驾马转身,很快凑到了那辆奢华的马车旁,冲着里头恭恭敬敬禀告道“主子,是宁家的。”
这话一落,马车里静悄悄的,并无回应。
那护卫恭恭敬敬的等候了片刻,见久不见回应,会意过来,正要来驱赶人。
这时,宁家这头翁妈妈见宁瑶瑶身子软倒,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这接人的任务交给了她,若这大姑娘有个意外,她可担待不起。
这样一想,她便远远朝着远处那辆豪华马车方向探了一眼,这一眼看去,瞬间叫她喜出望外,很快脸上便又浮现出了一抹胆怯又欣喜的交替之色,彷佛心头又惧又怕,又喜又盼,不多时,天人交战一番后,只见那翁妈妈咬咬牙扑腾一声只立马朝着地上一跪,远远地冲着那辆马车方向道“兆王殿下,可是兆王殿下老奴拜见兆王殿下”
“殿下,老奴乃宁国侯府宁老夫人跟前随行伺候的婆子,今日这宁家大小姐乃府上二姑娘的亲姐姐,是荣荣二姑娘的嫡姐,王爷可否看在荣荣二姑娘的份上,通融一二”
翁妈妈强忍着心里头的惧意冒死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