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爹爹可好祖母可好太太太太和家中一应妹妹们可都还好”
话说入座后,宁瑶瑶坐在一侧交椅上,神色似有些含羞腼腆,端得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见了翁妈妈这个打从京城来的生人目光似有些躲闪,却依然鼓着勇气抿嘴轻笑着发问着,眸中透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细细看去,只见她左侧嘴角一侧有个浅浅的梨涡,让她整个人在娇媚羸弱的气质中,又透着一丝可爱娇憨味道。
“好好好,府里头都好得很,侯爷受陛下赏识,老夫人近年来虽偶有小疾,不过都是些小毛病,总的来说还算硬朗,至于夫人,夫人身子倒是无碍了,就是今年春小产了一回,一直养到老婆子我离京时方才下榻,想来身子倒是无碍,不过略有些受损罢,至于底下几个姑娘们一个个都好着呢,尤其是二姑娘,那二姑娘啊,如今可争气着呢,她可是如今满京贵女中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呢”
翁氏笑咪咪的与宁瑶瑶寒暄闲话家常着。
说话间不断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大姑娘。
刚刚被叫门时,还满脸狐疑,这深更夜重的,缘何那宅院中的妙龄姑娘会趁夜赶来,只当其中怕有蹊跷,十年未见,连个身份她怕是都不法辨认,可如今,见眼前此人眉眼依稀还可辩当年年幼的轮廓相貌,尤其,看过去的第一眼,翁妈妈便深信不疑,再无任何疑惑了,纵使十年未见,她却断定此人便是宁家大姑娘宁瑶瑶无疑呢,因为眼前这张脸与二姑娘宁荣荣可有四五分相似,二姑娘已生得明月难攀了,不想,这大姑娘竟还比二姑娘更上一乘。
不过,深夜匆匆赶来,只为急切探望一遭这个说法翁妈妈显然还是不会十足相信的,刚刚丫头来禀时,说是来了一位姑娘,一个丫头和妈子相随,便再无其他人呢,她彼时便立马问了遭“那吴家人呢不是吴家人送来的吗”
丫头摇头说“就她们三人。”
翁妈妈当即心中大骇。
这大半夜的,岂有吴家人不管,让府中寄居的外甥女孤身于深夜前往城外探寻的道理,当即便心中认定了其中必有缘故的,故而这会儿话说间,翁妈妈不免将几人四下打量端详着。
只见这大姑娘宁瑶瑶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性子看似文静羸弱,却也面面俱到,说话言语间乖顺娴淑,一眼便探不出其他异常,倒是这崔妈妈,她方才凑近时便闻到她满身的药香味,显然是未曾梳洗,甚至未曾换过衣裳的,而大姑娘身旁的那个丫头绣花鞋已然湿透了,鞋面上一面泥泞,细细看去,可见是擦拭过了的,却依然脏乱湿润,又见她头发湿润,像是遭了雨淋过,后匆匆绞干过的,这纵使昨儿个外头下了大雨,可入睡时便早停了,且府中有马车随行,马车一路驶入驿站,至多踩湿了几分,缘何如此狼狈。
这样一想,翁妈妈又将目光朝着宁瑶瑶脸上细细探去,这一探,也依稀可见宁遥遥的发梢上也有几分湿意。
这三人,瞧着有些不像是特特赶来的,倒像是匆匆逃来似的。
翁妈妈如此想着,嘴上便有意无意的探寻着“姑娘缘何深夜孤身过来,这城外荒僻,这若有个意外什么的,老奴可如何回京向侯爷交代啊”
“这吴老爷吴太太未免也太过溺爱纵容姑娘呢”
“横竖明儿个一早咱们便要赶去吴家,也给吴家去了信的,何须赶在这一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