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设想的,明日怕是要大乱一遭了。
看,老太太前脚才刚走,她后脚便还有心思琢磨明儿个的大戏,她果真一点儿都不难过的。
这样想着,宁瑶瑶便又得意的笑了笑,只笑着笑着,肺里发痒,宁瑶瑶便忍不住再一次咳嗽了起来。
肺都要咳出来了。
最终,宁瑶瑶趴在老太太的罗汉床上,咳得双眼发红,眼泪鼻涕直冒。
她没有哭,她只是旧疾犯了。
怎么可能哭了。
老太太要知道了,定会笑话死她的。
就在宁瑶瑶趴在床上咳得快要断气的时候,嘎吱一声,奶娘崔妈妈来了。
“怎地大半夜不睡躺在这儿啊,这眼瞅着旧疾又要加重了,雏云,怎么不让姑娘在榻上歇着,大晚上该多寒冷,这夜里的天气快要赶上大冬日了,回头再染上寒疾该如何”
“还有姑娘你也是,老夫人虽走了,甭以为没人管束得了你了,还有老婆子我呢,走走走,赶紧的回屋躺着去,姑娘若要这般任性,回头老夫人哪里走得安心”
崔妈妈一来,三两下便将这主仆二人喝斥回了屋。
见宁瑶瑶大半夜枕在软枕上没有睡意,崔妈妈终是叹了一口气,挨在她榻边坐着,摸了摸她清瘦的小脸道“姑娘,日后可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一是回京,祖母故去前已给了京城宁家去了信。
二则是留在云城吴家,大表哥二表哥对她皆是有意,暗地里争夺得厉害,尽管,大舅娘不喜。
三则是,宁瑶瑶忽而想起给外祖母守灵当夜,二舅舅忽而蹑手蹑脚的将她拉了出去,指着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让她参拜,四十几岁的小老头,是吴贵平上司的上司,据说发妻病故,想娶个续弦,身子弱些无妨,无须生养,横竖他已有三子二女,只要模样俊俏便成,那双绿豆似的眼睛黏在她身上时,让宁瑶瑶恶心想吐。
然而,无论哪一条,却都由不得她。
她一个孤女,还是个病秧子,只有为人鱼肉的份。
“那顾家那位表公子呢”
崔嬷嬷想了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
顾家表公子顾长绥
听到这个名讳时,宁瑶瑶睫毛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