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产科的大夫表示完全理解,她表示自己就是这样子过来的,自已家的小崽子刚出生时也不受她待见,后来慢慢就好了。
许是天性使然,又许是小孩子太过可爱。
取经回来的邢俞舟没做声,只是抱着自家妻子,一句又一句的安慰着,作为一名医生,他见过很多孕妇,怀孕时或多或少都会受一些罪,但是像他妻子这样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小家伙又被送回了保温箱,这一送,直到徐未曦出院都没有在被推进徐未曦的病房里。
罪魁祸首虽不见了踪影,但徐未曦的状态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怀孕导致的身上各处的疼痛都没有恢复过来,她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拆完线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邢俞舟抱着自己如今弱不禁风的妻子,直接回了家,至于还住在保温箱里的邢一一,并不用人操心,且不说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很用心,更何况他的父母也在。
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生完孩子后变得沉默,她不停的在思考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会不喜欢她的孩子她到底配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不过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太久,邢俞舟请了月嫂,徐未曦的身子在月子里调理得很好,那些因怀孕生产落下的毛病恢复了七七八八。
事情一路往好的方向发展,邢俞舟看着慢慢恢复的妻子觉得一切都值。
她并不常喊他先生,更多的时候她只是高兴了才会这样喊他,就好比那个令人愉悦的周末。
屋内的暖气开得足,她只穿了件法兰绒的睡衣,在客厅里铺了瑜伽垫,跟着电视机里瑜伽教练的动作一点点练。
屋外飘了雪,是这一年的初雪,很大,钢筋水泥的城市也变成了银装素裹的景色。
“太太。”月嫂在餐厅里喊人“吃饭了。”
徐未曦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心里想着,今晚他回来,可能就要把小家伙带回来了。
虽然不是很喜欢,但到底也是自己生的,她受了八个月罪,怎么不也给她缓缓,这喜欢哪是说来就来了的。
下午,邢俞舟下班,给邢一一办了出院手续,负责新生儿监护的一名小护士说“邢医生,你儿子精力可真旺盛。”
“怎么了”
护士说“是个小哭包,非常爱哭。”
这点主要体现在,别的小孩只有在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哭,而邢一一,总是动不动就要哭上一场。
邢俞舟笑了两声,没太在意“小孩子哪有不哭的。”
门打开又关上,他怀里抱了个熟睡的孩子,“曦曦。”
他的妻子从房间里跑出来,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家伙,说“变好看了哦。”
邢俞舟不记得自家儿子出生时的模样,只是说“小孩子都是这样,一天一变,越变越好看。”
爱屋及乌,徐未曦承认自己对这个孩子有点喜欢了,但也只是有点。
显盛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多高兴。
他就是个“旁观者”,极度清醒的旁观着不属于他的幸福,也知道,这早晚有一天会散掉,按照时间计算,如今,距离他失去妻子,这个孩子失去母亲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了。
而他距离离开这个世界也只有四年不到的时间了,如果一切和他预想的没有差池,顺利的话。
破碎的美好不值得留恋,可他连破碎的美好都不曾拥有。
那孩子出院没两天,就满月了,邢俞舟和徐未曦带着小家伙去拍了满月照。
小家伙很不配合,全程都在哭,妥妥的一小哭包。
邢俞舟无奈算是理解了护士说的那句话,徐未曦有些很铁不成钢,男孩子怎么可以那么爱哭可自家孩子,能怎么办。
满月礼没有办,但是百天的时候,在上京,百了场声势浩大的百日酒,然后,显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众多宾客中的许魏洲并没有太过突出。
他们应该也认识,还是不错的朋友,显盛看着微笑着打了照面的两个人,沉默了。
他很好奇,平行世界也好,上辈子也罢,他和许魏洲会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