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镇,北面是连绵百里的卧牛岭,山里丛林密布,百兽出没,小镇靠山得名。镇里人口不足三万,却因地处向南的要地,甚是兴通热闹。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镇上唯一的一家通胜赌坊,随着夜幕降临越发热闹起来,里面熙熙攘攘的足有300多号人。灯火通明,虽是冬天,但也有不少输急眼的汉子赤膊上阵,阵阵汗臭扑鼻而来,每个赌台前都簇拥着很多人,眼睛瞪得通红,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台面上。
在人堆中,几个十几岁的小孩穿梭其中,等待着赌客的招呼进行服务而赚几个铜板。“啪”,“日你姥姥,老子的手气都被你给弄砸了”,一阵叫骂声从西面的台前传了出来,随着叫骂,一个小男孩从人堆里被踢了出来。随后一个40多岁的汉子左右手一分,扒拉开人群也撵了出来,一脚一脚的踢向小男孩,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骂着。人们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注意力就又都集中在赌博上了。
“三爷,三爷…..您大人大量,”又一个小孩从人群挤了出来,赶紧拦在大汉和被打小孩的中间,嘴里还紧说:“三爷,您是累了,我给您捶捶腿,休息休息,喝点茶,回回精神,再去大杀四方。”大汉撇撇嘴:“还是你三牛会来事儿。去给我来杯浓茶,坐得久了,腰酸背痛的。”叫三牛的小孩赶紧示意被打小孩离开,就去冲了杯浓茶端来后,不紧不慢的给大汉捶背。
“三爷,您真是个人物,大人不记小人过,狗蛋不小心得罪了您,一会我踢他。您好好歇歇,一会大杀四方,赢了钱再去翠红楼耍耍”。“哼,”大汉冷哼了一声,随手掏出了10几个铜子扔给三牛,说:“小兔崽子,滚。”
三牛接过铜板,赶紧收在怀里,嘴里却一点没闲着,继续吹捧大汉说:“谢三爷,谢谢三爷,您一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赌坊后院的柴房里,被打的小男孩蜷坐在角落里,脑袋埋在腿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三牛蹲在小男孩的跟前,双手扶起小男孩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小男孩印着指印的脸颊,问道:“狗蛋,疼吗?”
狗蛋泪眼汪汪的看着三牛:三牛哥,好疼。我就是从他身后走过,他输了钱,就怪我。我真的没得罪他。
“唉,狗蛋。忍着吧,快了。等二炮叔来,我俩就和他去南方。二炮叔说了,明年开春,无道宗就开山门收徒弟了,咱俩一定拜入山门,学得一身本领,再也不让别人欺负我们”。
“三牛哥,我饿了”。
“你真是个吃货,这还没休息呢就饿”,三牛数落着狗蛋,却从怀里掏出来个馒头,递给了狗蛋,“吃吧,吃完快去干活,小心点。我们还得攒路费呢,给,这是今天的钱,好好放起来”。说着,三牛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十个铜板递给了狗蛋。
“三牛哥,这不是你的午饭吗?你没吃?”
“我就怕你顶不住,给你留了一个。快吃吧!我得出去干活,一会老板该骂了。”三牛边说边走出柴房,一头就扎进了赌厅。
狗蛋手捧着馒头,眼含着热泪,狠狠心,三五口吃掉了手里的馒头,使劲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把手里的铜钱藏在了墙角的洞里,胡乱堆了点柴草遮挡后,也进入赌厅开始了忙碌。
三牛姓郑,12岁,没有大名,父亲去卧牛岭采药,被毒蛇咬伤,中毒而死,那年郑三牛才5岁。母亲原本身体就不好,因为思念郑三牛的父亲,勉强撑了几年,在郑三牛9岁的时候也撒手而去。三牛靠着镇上的乡亲接济了几年,就跑到通胜赌坊帮着赌徒们跑腿,干点零活为生。而狗蛋就没有姓名,刚刚10岁,是他们口中的二炮叔在路上捡的孤儿,因为年龄小,不能跟大人们进山,就被留在镇上,和郑三牛一起搭伴。这个二炮叔大名叫李世奎,靠赶山为生,主要是挖药材。每年在快要入冬的时候进山,深冬时候出山,将收获贩卖到南方的大城镇。原来和郑三牛的父亲交好,郑三牛的父亲死后,没少接济三牛母子。这个时候,正是李世奎赶山快要结束的时候。
忙了一夜,郑三牛和狗蛋在夜很深的时候才开始休息。狗蛋一躺在柴房的草堆上就睡着了,郑三牛帮助狗蛋拽了点草盖在身上(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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