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疾不徐的,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莫惊春不自觉地一退再退。
等到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莫惊春他气得牙狠狠地摔开枕头。
什么一次就好
只消没离开,那岂不是永远都是一次
老实人莫惊春狠狠吃了个大亏。
但奇怪的是,莫惊春再醒来,却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就连这两日小肚子坠坠不舒服的感觉都不见了。
莫惊春沉思,难道天乾和地坤能包治百病
他猛地一个恶寒,就将这个念头丢开。
他趴在床上,伸出一条皙白的胳膊在摸索着里衣在哪里,却骤然听到陛下一把嗓音响起,“子卿近来,是不是略沉了些”
莫惊春
他将找到的衣服披在肩膀,低头看着小腹。不知道是不是被陛下提起来,莫惊春不知不觉被暗示了,好像下腹真的有点变化。
审核这里指的是生子,不是床事
莫惊春狐疑摸了摸,那闷闷的表情,落在公冶启的眼底,却是涌起了一种陌生的,疯狂的念头。
他缓缓低头看着莫惊春抚弄的地方。
此前,他对子嗣是漠然,唯独思考过莫惊春的后代问题,但那也不过是出于实际的考量,可是方才莫惊春那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却猛地掀开了帝王阴暗偏执的念想。
他想
陛下感受着那股奇怪的,莫名的,难以形容的饥渴灼烧。
他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莫惊春的孩子。
他们两人结合的子嗣。
一个,会让莫惊春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移开视线的理由。
一个孩子。
帝王在心底阴沉地笑起来。
莫惊春吃软不吃硬,倘若他当初采取的是极其暴烈的手段,那要让莫惊春习惯他们眼下的事情,那怕是要花上好几倍的时间。可是在如今的莫惊春看来,这一场结合,无疑双方都有错。
既然有错,那便都有责任。
那也便是昨夜莫惊春没有拒绝的缘由。
尽管莫惊春不适应情事,但是并未真正做到最后,只是互相“帮助”的事情,他咬咬牙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对公冶启来说,那仍然是不够。
莫惊春不信他,也不认为这是多么浓烈的情感,更不相信本性的驱使。他警惕,害怕,谨慎地躲在安全的地方,一点点地试探,一点点地接纳。
可公冶启不是。
他本就是肆意无常的性格,那些潜藏在深处,难以被觉察到的幽怖之下,潜藏着一头只靠着本能驱使的恶兽。
他选定了莫惊春。
嘻,哈哈,他和莫惊春的孩子。
公冶启朝着莫惊春,露出一个温和至极,却莫名让莫惊春遍体冰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