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只是普通的爱恨,还掺杂了更多复杂的事情。
“谭庆山”
莫广生的脸色微变,正始帝险些出事,对于前方将士的影响也甚是广大。
莫广生当然知道这件事。
只他却是不知道,除了莫惊春后来力挽狂澜,与不少朝臣结下梁子外,这其中还有什么变故。等到后来,事情尘埃落定后,莫惊春也曾写信告知莫广生,可那些都是寥寥数语就带过的事情,怎么都比不得眼下莫惊春的讲述。
“陛下,救了你”
莫惊春的手肘搁在桌面上,撑着按住了眼,叹息着说道“不只是救了我,当时从一开始,谭庆山的事情,就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
这确实是出乎莫广生的预料。
不管是从朝臣的态度,还是后来正始帝醒来后的说法,全都是声称此事是弑君之罪,却无人提及此事,从一开始要祸害的人,压根不是正始帝。话也不可以这么说,毕竟,要袭击莫惊春的缘由,到底也是为了打击陛下,为了打击朝政,不然事中,就不会有明春王的手笔可事关莫惊春,或者是陛下,那将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一时间,就连莫广生,也说不出话来。
正始帝遇袭,和正始帝为了救下莫惊春而险些出事,这两者可是天差地别。
莫惊春“当初陛下还没有醒来的时候,人和罪证都是我交给薛青去处置的,虽我面上的手腕强硬了些,可是不该我处置的律法铁案,我其实并未触及。”他到底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
公冶启已然变作了他的私心,这让莫惊春无可救药地发疯。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陛下濒死,还留有理智
他巴不得让那些人全部去死。
即便是他,也会有疯魔之时,不过牢牢压制住罢了。
正因为莫惊春清楚自己会有怎样可怖的心态,所以他压根没打算让自己插手,而在薛青还未得出罪名之时,正始帝已经醒了过来。
那些逾距的权势,莫惊春自然在那时候就一并交了回去,不再涉足。
碍于此,后续的事情,莫惊春一直都不甚清楚。
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莫惊春才有些恍然,陛下在接过了那些人与罪犯时,又或者在他昏迷之前,他事先做好的一切安排,已经足够将莫惊春给排斥在外。
犯人是那些世家子弟,是明春王,是贼人,是罪无可赦的弑君者。
却不会是莫惊春。
莫惊春闭了闭眼。
而这一切的起因,却偏生是莫惊春。
莫广生怔愣了片刻,忽而打起精神,反驳了莫惊春的话。
“可是,那些人之所以会盯上子卿,不恰恰也是因为陛下吗”他振振有词,“他们只是觉得你是陛下的薄弱处,将你真真当做是药引。可实际上,如果没有当初陛下放出来的这些传闻,明春王和那些贼人,也不会盯上你。毕竟,他们盯上你的缘故,是为了打击陛下而袭击陛下,不也正是他们的目的”
莫广生差点被莫惊春的话给绕进去了。
即便是照着莫惊春的想法,那问题也不是出现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于人之无止境的欲望,是在于皇位的争夺,是在于世家和皇权的矛盾。
并非在于莫惊春。
莫惊春笑,“大哥,我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