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广生咧开嘴,“那可是,他可比我能耐多了。我就是一介武夫,他从前要周旋的事情,可比我多多了。说起来,元和那臭小子如何了”
五月中,水师就已经开拔前往成河。
京城消息灵通,但在外打仗的莫广生,可就未必能够及时收到消息。
徐素梅笑着,“之前送回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升职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但这一回派去成河的,就有他。”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消耗的兵力粮草并不多。
同时,也是检阅长平能力的一次试验,若得不出个好结果,水师就未必还能得到朝廷的支持。
毕竟朝中还是不希望接连作战,在经过了清河王和明春王叛乱的平定后,大部分朝臣还是希望能给百姓修生养息的时间,充盈国库。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恢复,不可一蹴而就。
莫广生闻言,笑着说道“这几年内,肯定是打不起来的。除非陛下想要打出去,不然,眼下还不够成气候。我想长平老将军也是知道此事,所以这一回,朝中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就在夫妻俩说话时,屋中突然传来动静,像是沉闷的一声响。
两人对视了一眼,大吃了一惊,连忙入了屋中,却发现,是安娘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将枕头给推了下去。
这沉重的一声响,却将她自己给吓坏了,正趴着啜泣。
莫广生的脚步更快,几步走到床边,将瓷实娃娃给抄了起来,抱在怀中左右摇,还低声哄着,那似模似样的动作,多少是现学现卖,将昨日莫惊春的动作给抄了过来。但很好用,安娘蜷缩着小拳头,靠在莫广生的怀里哼哼唧唧,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抱着她的那个人是陌生人。
小安娘愣住,握着小拳头,呆呆地看着莫广生,那犹豫着,瘪着小嘴巴的模样,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要哇哇哭出来,看得莫广生那叫一个胆颤心惊。
好半天,安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决定了不闹腾。
那小脑袋又慢慢低了下去。
她靠着莫广生睡着了。
莫惊春回来的时候,披星戴月,正是华灯初上,沿街的道上,都挂着灯笼。
夏末再是燥热,可到了晚上,还是有席席凉意。
不多时,就要入秋了。
莫惊春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毕竟莫广生回来了,边关的战事也暂时无碍,这对莫惊春而言,便是两位亲人都是平安,这如何能不高兴呢
卫壹驾着马车,捏着鞭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是在观察着两边。
眼下,已经没有人敢不长眼来冒犯莫惊春了,如果不能保证将陛下也一起给杀了,即将面临的更是狂风暴雨。可是对比起袭击莫惊春所得到的利益,却是微乎其微。毕竟不是谁都想着要谋反,趁着在起事前,要将安定陛下情绪的莫惊春给杀了而对于朝中的政敌,还有文人骚客,他们看不惯莫惊春归看不惯,可笔墨纸砚才是他们的武器,可不是来真刀实槍。
流言蜚语,莫惊春是不再怕的。
莫惊春坐在马车内,有点迷瞪。
他有些累。
靠在车壁上,他差点就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或许莫惊春当真就沉在梦想。他睁开眼,抬手抹了抹脸,淡淡地说道“卫壹”
卫壹苦笑着说道“前头有马车出了事,看着像是马匹失控,撞上了墙壁,眼下正将路拦住了。”
莫惊春撩开车帘看了一会,也听到了些许声音。
待确认过前头的人可以应付后,莫惊春也没插手,而是打了个哈欠,对卫壹说道“绕路吧,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回去晚了,家里也是要担心的。”
卫壹颔首,甩着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