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毛笔竖在两人眼前,细细打量了片刻,神情还有些失望。
莫惊春“”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失望他没有拿这东西做些什么吗
果不其然,正始帝的嘴巴骚里骚气,正埋怨地说道“亏得寡人还以为夫子这般耻于露面,是藏在底下做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事情,正想着这样的大好事,怎能不与寡人一起共享结果就这”他将毛笔随手丢到了床尾,猛地压在莫惊春的身上。
“您就是私藏了些关于小东西,这癖好可爱得紧,有什么值当羞耻的”
正始帝痛心疾首,表现得异常夸张。
莫惊春干巴巴地说道“不是私藏。”
帝王挑眉看他。
莫惊春再次干巴巴地重复,“不是私藏,那是”
他忍了忍。
“偷。”
正始帝扬眉,奇怪地说道“偷夫子偷了什么偷了寡人的心吗这倒确实。”
莫惊春无可奈何地坐了起来,撸着毛毛躁躁的头发,感觉那大半的羞容都被陛下这故意捣乱的话语击溃得差不多,只剩下点良心不安仍在躁动。
莫惊春“这些东西,有的是从前陛下遗留在府中,被臣寻的;有些是最近在宫中见面时,臣”他最后那几个词含糊地带过,几乎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正始帝做出一副刑讯的姿态,咄咄逼人地靠近莫惊春,“所以呢夫子还是没有说,您为何要这么做。”
莫惊春别开头,耳根的炽热还未退下。
好半晌,莫惊春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是那什么惩罚,最近臣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总想收集陛下的东西。”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发情期这个问题,含糊带过的字句虽然还不完全,但已经耗费了莫惊春全身上下所有的羞耻心。
正始帝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非常、非常尖锐。
正始帝“夫子是想收集关于寡人的东西”
莫惊春已然自暴自弃,点头说道“最好是您贴身的东西。”
正始帝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直接来同寡人索求呢夫子想要的东西,难不成寡人还会不给”
莫惊春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正始帝,又看了眼。
帝王觉得,莫惊春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在鄙夷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但正始帝觉得,人生来便是得掠夺,占有,强硬,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为了自己看中的物什,用尽怎样的手段,那都算不上愚昧,甚至这本就是世间该有之本。
但是这样的话,和夫子是说不通的。
莫惊春所信奉的是另外一种道理,他温润,诚恳,谦谦君子,所作所为,都符合道义。
故而,在莫惊春看来,他的作为,已然侵犯了陛下。
不然夫子是绝不会这般羞耻于见人。
可要看到这样羞红的莫惊春,也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