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闻到了一股清冷的香味。
很淡,淡到他几乎嗅闻不到,但在莫惊春的仔细追查下,他缓缓低头,看着正躺在他膝上七零八落的素白布条。他的牙齿像是分泌出不少涎液,仿佛饥渴的人闻到了极其美味的食物,下意识想要吮吸,或者是汲取那上头令人安慰喜欢的气息。
莫惊春直到鼻尖触碰到布条的时候,方才发觉自己正在汲取上面的味道。
这东西离开正始帝身上已经好些天,又团放在了衣柜内,纵然有残留下什么气息,那也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但莫惊春突变得灵异的嗅觉,还是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这东西带在了身旁。
最近因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正始帝只除了那一夜带着一身血气出现在莫府外,就没再来过,即便床榻上曾留下陛下的气息,但是墨香院伺候的人每隔几天就会换过床单等物品,也没残留下多少。
莫惊春在意识到自己对正始帝气味的追逐沉迷后,颇为冷静地说道“这就是发情期的一种形式”
精怪已经给莫惊春科普过,ao之间的联结就是在发情期所奠定的,也同样的,a会追逐着o,o会渴求着a,以及是a标记o等等奇怪的知识。
但是莫惊春从来都没想过,正始帝的气味也会吸引着他
经过检测,公冶启的身体并无任何的变化,您对其气息的偏爱,应当是心因性的
莫惊春又捏了捏鼻根,让精怪解释了心因性是什么意思后,他沉默地坐在靠椅上,思忖了许久,方才迟疑地说道,“你再将那,什么ao间的发情情况,再说上一遍。”
昨夜被科普的时候不甚上心,眼下倒是有些茫然。
“夫子求见”
数日后,长乐宫内,正在埋头批改奏章的正始帝霍然抬头,漆黑眸子里倒是有些许诧异。
此前,因着正始帝肆意惹出来的风波,莫惊春就让暗卫送过消息,说是这几日两人还是避开私下的见面,免得刺激到太后和朝臣的心情。
正始帝压根不会在乎朝臣是怎么想的,但是太后
思及太后这些时日的怒气,正始帝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但陛下这几日的情绪显然不怎么好,再也没有人敢在宫中偶遇他了,就连御花园,都成了洒扫宫人心中的噩梦。这让正始帝有些失望,毕竟他虽是嗜杀,但要解闷,总得是事出有因,总不能逮着个人就要杀。
刘昊正觉得这日子水深火热。
毕竟陛下折腾不了别人,难道还折腾不了他们身边这几个吗
陛下自己见不到莫惊春,就看不得自己身旁的人也愉悦快活,这不,柳存剑他夫人昨日就被派出京城去,看起来没个两月是回不来了。
而袁鹤鸣差点就多了一个赐婚的妻子,急得他一蹦三尺高,在正始帝面前说尽了好话,这才没成。
正始帝的恶劣是随心所欲的,刘昊就生怕下一个轮到自个儿,那可真是没活路。
谁成想,莫尚书居然入宫了
刘昊接到消息的时候,险些敲锣打鼓去迎接莫尚书,那态度可得是端正,热情得很,“太傅,太傅您往这边来,这边近些,还可以欣赏这花园的雨景。”
莫惊春无奈,“中侍官,您和我认识这么些年,倒是不必这般。”
刘昊身上其实已经不止中侍官的职务,兼职了其他的职务也不算少,但刘昊还是喜欢其他人称呼他为中侍官,这代表着正始帝身旁最是信任的侍从。
刘昊笑着说道“太傅,这可不一般,您眼下对奴婢来说,可是救苦救难的神仙。”
特地从这处小花园走,也是为了避开这滂沱的大雨,此处正有一条修筑的游廊,穿过后,再走过一小段狭窄的宫道,就抵达长乐宫了。
刘昊这些不过是客套话,说来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