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即便再喜欢许凤,都做不出来这样的行径。
他打了个哆嗦,迎着莫惊春有些奇怪投来的视线,连忙露出笑来,“郎君,您的早食还未动呢,小的让人取来”
莫惊春颔首,便转身与卫壹说话。
等到墨痕将莫惊春送去吏部后,便将马车停在吏部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转而悄换了衣裳,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模样,这才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们给莫惊春办事的时候,是可以随便取用马车的。
但是墨痕清楚陈文秀的特殊,可不敢给她和郎君招惹来太多的视线,宁愿多花点时间来伪装自己,偷溜出去,都不愿意驾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过去。
女子书院内,陈文秀给女学生做的柜门早就做好,而且都安了上去。
那东西甚是合适,和从前的没什么两样。
女学生高兴得很,尤其是在她们看来,这是院长亲手做的东西,更有着不同的意义。其他好些个学生,偶尔说起此事来,居然还有些羡慕。
这书院中,加上之前还没有走的刘先生外,一共还有三个先生。
原本是两个的,但近些时候,又多了一个。
“当当当”
这是下课的动静。
门房老海提着锣,走了一圈,这动静便意味着下课休息。
哗啦啦,两三个班的房门都被打开,为首先出的,都是先生。
这尊师重道,可是被这些学生刻入骨髓。
可除了两个男先生外,最北面的那间屋子,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衣裙的女子。她相貌秀丽漂亮,气质高雅,只除了略显倨傲的神情外,却仍旧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个学生,手中持着书卷,像是在请教问题。
陈文秀头痛地站在通道尽头。
没错,这郑云秀,就是新加进来的先生。
当日,郑云秀跪求到陈文秀面前,便是为了一线生机,据她所说,她的父亲决意要将她送到家庙里去,此生不得外出。这样一来,她怕是要在家庙中备受蹂躏蹉跎,比死还难受。
柳红知道陈文秀对这些很是不懂,便在身后低低与她说道,“权贵世家在处置做了错事,违背家规的女子时,不会如民间浸猪笼那等粗暴绝情,但也多数有着自己的家庙,犯事的女子多是直接送到家庙里去,庙中僧尼严苛,往往活不过半年。”
柳红并并没有为这冰冷的描述而增添别的形容,可光是这里面的内容,就足够陈文秀紧蹙眉头,看向郑云秀,“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她知道郑云秀在家中很是受宠,而且从她的穿衣打扮,也不逊色别个世家女,据柳叶所说,从前在宫宴上,她们理应还碰面过,这样出身富贵的女郎,又是这般出彩,合该是待价而沽的宝物,再过一二年,便能为郑家带来一桩好亲事,也能笼络一个好亲家。
郑云秀苍白着脸色,清泪不住落下,“我曾与曹刘交往甚密,曾往府外,与他,与好友康雨佳祭拜,却不料被家中得知,觉得我玷污了郑家的声名。”
这些人说话总是暧昧不明,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说辞也是习惯了那种暗示的意味,故而陈文秀还是在柳叶的提示下,方才明白那个所谓的“交往甚密”,该是什么意思。
尽管朝廷对待男女婚嫁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约束,也并不介意寡妇改嫁。
可是男女大防上,还是多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