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郑家的,正是郑家的郑云秀。
陈文秀可半点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名字有一个字相似就与她一见如故,反而是被她烦得有些无奈。
这位郑家女郎,是在小半月前找上门来的。
她当时上门,神色看起来紧张而害怕,甚至还有些神神道道,抓着她的模样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和陈文秀语焉不详地说了一些事情,这让陈文秀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三言两语就将她给打发了。
陈文秀对郑云秀的印象不深,还是从柳红的提示中,才知道之前她也曾出现在明照坊,她怕是在那里看到过陈文秀,又从父母那里得知了她的身份,不然陈文秀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有那里值当她找上门的。
郑家出过的变故,柳红在郑云秀第一次离开时,就已经毫不保留地告诉了陈文秀,她可得是疯了才敢参与其中。
柳叶笑着说道“她估摸是觉得,您既然可以和焦氏搭上线,那其背景不可估量。”
陈文秀嘀咕着,“你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我哪里有什么背景如果不是孟怀姐姐,我和焦氏也搭不上线。这可不能胡乱攀关系”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只得无奈地将锯子放下来,拍拍满是木屑的手,跟着柳红柳叶回去换衣服。
她倒是不想见郑云秀,可是这姑娘可有韧劲儿。
第二次来的时候,陈文秀将她撇在外面两个时辰,她当真硬生生站了两个时辰,这样的韧劲,着实是陈文秀想不到的。
陈文秀苦恼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被人追债上门了”
或者是什么渣男,做了坏事不擦屁股
她换完衣裳,穿行过几个正在朗朗读书的房间,不自觉露出笑意,到底是将不太明朗的心情去除了几分,然后走到待客的门厅,看到了正等在那里的郑云秀。
她这一次来,是自己来的。
就连身旁的侍女也没有带。
这种古怪,让陈文秀露出奇怪的神色,轻声说道“这看起来不对劲。”
柳叶在她身后,悄声回应,“是的,女郎,像是郑家女郎这样的身份,在外出的时候,身旁必定是跟着两个贴身侍女。之前来访的那两次,已经有些不合规矩、”那个时候,郑云秀身边还只跟了一个人。
陈文秀跨过门槛,反射性露出营业的微笑,“郑女郎,您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原本还站在厅中的郑云秀几步走了过来,清泪满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凄凄切切地说道“陈院长,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云秀吧。”
月明星稀,漆黑的天幕只余下几颗残星,正在奄奄一息地眨眼。
袁鹤鸣坐在一处临近江边的酒家,从二楼上摇头晃脑地在欣赏着下面琴娘的伴奏。这种地方都是为了一些自诩清高的官员设置的,只做饮茶吃酒的事情,旁的事情却是一概不许,符合了他们高雅的喜好,又能欣赏美人。
袁鹤鸣一直都觉得这种地方和自己不搭边。
毕竟这里吃酒的还是少数。
奈何这一次邀请的人是张千钊,他不得不舍命陪君子,连续吃了好几口茶后,他觉得嘴巴都要苦涩起来,不由得抱怨说道“这晚上的还吃什么茶啊难道你们就不怕今夜睡不着”
莫惊春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倒是不怕,你问广林怕不怕”
张千钊乐呵呵地摇头,“我却是觉得,唯一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他看着袁鹤鸣,“你这些天是去哪里偷鸡摸狗这黑眼圈都快描绘不清,不知是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
袁鹤鸣斜睨了眼张千钊,鄙夷地说道“粗俗,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